她的笑渐渐带出眼泪。

爸爸和她说过，哥哥对她的好都是假的，是有利可图。明明什么好处都拿了，他现在为什么又一副她亏欠他的样子。她从始至终都不欠他，她甚至，到今天都把他当哥哥。

就算曾经的好是假的，但那么多年的相处是实打实存在的，他给她带来的快乐和幸福都是用语言抹除不掉的。但凡有可能，她都不想把关系闹僵。

“哥，我求你，放过我吧。”

Nuna长大后很少哭，尤其在他面前，因为总是被满足，没有伤心过。但现在，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久久停不下来。

Leto不喜欢她的眼泪，转身往外走，嗓音淡漠：“明天再不吃饭，我会继续往下灌。”

Nuna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手边与砖头意义相同的手机砸过去，在坚硬的门板上发出沉重声响。但别墅太大了，她反抗的声音过于渺小，唯一能帮她的爸妈像是消失，谁都没有出现过。

她不知道这个家怎么了。

关系扭曲，人也奇怪。

绝食第四天，Nuna觉得自己连喘气都慢了。她突然怀疑，作践自己的意义。斗争的方式还有很多，她不该折损自己的身体。夜深人静，她口渴得厉害，推开久闭的房门。

她放轻脚步，慢慢下楼。

可拐到二楼转角，她看到不远处的房间从门缝射出一道光影。这不是家里人住的房间，平时都空置。她下意识以为有佣人在里面拿东西，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轻推开没有关好的房门，Nuna被眼前一幕吓得双眸瞠大，浑身血液逆流，四肢发麻。

父亲侧身窝在沙发里，头往后仰靠，额头冒着浓汗，手里掐着使用后没来得及放下的器皿，整个人的表情满足又愉悦，根本意识不到她已经走进房间。

他腿前的茶几上放着散落的纸，上面铺着凌乱白粉，洒得到处都是。旁边还有注射器，和来历不明的小瓶液体，屋里都是酸臭的焦味。

Nuna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她大口呼吸着，脚步错叠着往后退，疯了一样跑到Leto的房间，重重敲门。

Leto还没睡，身上衬衫工整，看向她的眼神淡而满足：“饿了？”

Nuna声音哑得厉害：“你知道爸爸吸毒吗？”

闻言，Leto脸上一点情绪的变化都没有，显然早就知情。但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更让Nuna崩溃，她紧攥他衬衫前襟，眼神凶狠：“为什么？是不是你做的？”

从她回国，就觉得家里氛围古怪，爸爸根本不理哥哥。

沉默片刻，Leto笑了，口吻委屈：“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Nuna不确定，她只是情绪上头，低头缓缓，再看他，神色正了正：“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下一秒，Leto拉开她扯着他衬衫的手，轻轻掸了掸布料上面的褶皱，嗓音沉静：“毒是我给他的，吸不吸是他自己决定。”

“疯了，你疯了！”

Nuna无法接受地往后退，囫囵低喃：“我要告诉妈妈，告诉她……你……”

Leto冷笑：“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Nuna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她突然恨自己这几年不在家，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给她一种都人不人鬼不鬼的错乱感觉。

她紧张到不停吞咽口水。

看出她的害怕，Leto想揉揉她细软发顶，却在刚伸出手的瞬间，被她惊恐躲过。刹那，他的心像被利器刺穿，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冷风疯狂灌入那破口，伤透他肺腑。

他置在半空的手紧握成拳。

“我是救他。”Leto淡淡道，“不信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