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平缓着激动的情绪，声线依旧哽咽：“我真的很后悔……”

当年不来泰国，她不会被蓬察看中，她的婚姻不会破裂，不会沦落到带着Leto露宿街头，更不会为了求生委身给有钱有势的蓬察。

这些旧事，Nuna一无所知。

她从小是在被爱的环境中长大，不像Leto，怀着恨与怨把自己逼成偏执阴戾的怪物。她亏欠Leto，这些年才不知如何说教他的不规矩。在Leto眼中，蓬察是仇人，那她就是在背叛。

见母亲情绪不好，Nuna抱了抱她，安抚道，“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眼下都有黑眼圈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您不要再患得患失。”

林兰模糊地嗯一声。

送母亲回房间，却被挡在门口，林兰的笑有点疲惫：“你早点回去睡吧。”

Nuna愣了下，转身原路返回。

见女儿上楼，林兰才进门。只是没走两步，她就蹙起眉，抬手挥了挥萦绕到鼻端的酸臭焦味，语气关心：“又疼了吗？”

她走过去，见横躺在沙发上的枯瘦男人像是从水里捞出，阖眸没有生气。缓了好久，蓬察才低喃出声：“还不如让那小子杀了我……”

林兰心头一坠，语气携着不满：“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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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 0039 39/ 坏不过他

Nuna把空调开得很低。

她在几乎不算有时差的地方罕见失眠。

和之前那次与裴诫的吵架不同，这次她没有删除他的联系方式。去机场前，她给相骋打过一通电话，解释自己的半路出逃，道了歉，赔了款。唯独裴诫那里，他们都没给彼此正式的说法。

玩玩而已，是最不需要解释的关系。

她轻呵一声，拉开床头柜，发现里面习惯放置的烟盒不见了。瞬间，她脸上嘲弄的笑凝住，眼神一变。她在家的时候，不许佣人碰她的柜子，父母从不进她房间，自然没人知道她会抽烟。

不用想，就知道谁拿了她东西。

Leto在此时敲响她的房门。

Nuna深吸一口气，披上毯子去开门。对方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着一如既往正式的西装，皮鞋锃亮，袖扣泛着低冽冷光，浑身透着矜贵精英气。

他以前是不戴眼镜的。

Nuna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用身子挡着，仰头问：“有什么事？”

Leto摘掉架在鼻梁的金丝眼镜，黑眸浮着淡淡疲惫，声音很轻：“想和你聊聊。”

闻言，Nuna眉间情绪更寡薄：“我和你没什么聊的。”

兄妹是他们唯一的关系。

与这无关的话，都不需要再说。

好久没有面对面的相处，Leto看着眼前冷淡的Nuna，一点笑不出来。他昨天在想，今天也在想，心中却无答案，最终问出口：“他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怨我。”

裴诫的脸瞬间映在Nuna脑中。

她避之不及，看得无比清晰，像走马灯似的，把和他这段时间的相处快速闪过一遍。终了，她摇摇头：“他不好，特别坏，脾气比你还差。”

“……”

Nuna下意识的评价，听在Leto耳中就是在炫耀。那种“明明他什么都不好，我却最爱他”的俗气解释。他知道裴诫的身份，也听过他花心风流，他不认为对方会对Nuna忠贞。就算没有自己介入，他们也早晚会分开。

“以后不许再想他。”

Leto强势的口吻让Nuna想到回国前夜。

他不紧不慢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