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忙替她找借口,“方才有送画像的小厮过来,表妹不过是收画去了。”
沈母知晓是李照玉懂事,替她遮掩,顿时更?是满意他,将桂花茶递给他后?,干脆自坐下?来,与他问起李家的各项事项,中馈如今谁在掌控,他继母品性何如,他嫂子及婶子等人可好相处,那阵仗就仿若自家闺女隔天?就要出嫁李家了一般。
李照玉听罢,但笑不语,只偶尔附和地点点头,却不时拿眼尾余光透过窗棂梭巡书房里的女子,就瞧见?女子正?坐在案前?提笔书写?,这却是不会再出来的意思了。
未免惹沈书晴嫌弃,他没有多待,沈母本?想留他用午膳,听他说起有正?事要请教他舅父,便也不拦着,只邀他明日过来吃她亲自下?厨做的鸡子蜂蜜蒸米糕。
李照玉只垂眸稍作思索,便应了下?来。
等李照玉走后?,沈书晴便将手中毫笔撂在笔架上,摊开方才送来的那副合像,目光落在陈九娘身?上,画中的陈九娘,偷瞄她的眼神有些邪门,令得沈书晴些微失神。
九娘为何那般看她啊?
因着两人长得像,她向来待九娘不同,并不想她与自己生?了龃龉,是以打算去陈九娘居住的落英院看看她。
陈望舒听后?,忙道:“你去看她做甚?她染了风寒,你身?子也不好,别染了病回来。”
沈书晴听她病了,更?是坚决要去,叫碧心从她娘的私库里取了根百年野山参出来,另自梳妆匣里找了一根红玉簪,并几样今日刚从桂芳斋买的精巧点心。
病人心绪不佳,最是需要关怀,礼多人不怪。
陈九娘病了也有两日,除却大方的六姐姐差人送了些药材过来,沈书晴还是第一个登门的,若她不是贤王爱的女子,她该是非常感动?。
可偏生?她是贤王心里的那个人,她如论如何对她生?不出好感。
是以,沈书晴已进来好半晌,她虽则竭力维持面上的微笑,却是半句客套话都说不出来,只愣愣地盯着她看,眼里的晦暗之色,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见?不得光的嫉妒。
丫鬟黄莺是知晓自家小姐对五小姐的敌意的,是以看茶过后?就悄声?退到角落,若不是规矩在,她恨不得立刻扭头就走。
还是碧心开头将带来的礼一一拿出来,打破了这份尴尬。
先?是一根置放在紫檀木盒的百年野山参。
沈书晴将山参递给一旁瑟缩的黄莺,“这是百年野山参,最是补身?,给你们小姐熬汤喝,可千万别束之高阁。”
陈九娘想起自己长这样大,也至多不过是吃些寻常的山参,从未吃过百年野山参,且这百年野山参可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沈书晴却轻而?易举就拿了出来,可见?是本?来就有的,最大的可能是家主赠与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可笑。
陈家甚么?好东西,都紧着这个外姓女,倒是将她们这些正?宗的陈氏嫡女放在了后?边。
若说这山参还只是让陈九娘不岔,那接下?来碧心拿出来的这根红玉簪,却是叫陈九娘的嫉妒心再也掩饰不住,眼色陡然转厉,“五姐姐这簪子哪来的?”
沈书晴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厉色,只她还是如实回答,“这是我刚来颍川时,我外祖送的。”
“我想着你在病中,这根簪子颜色好,过两日外祖的寿宴,正?好可以衬你气色红润一些。”
陈九娘望着那根通体血红的簪子,想到母亲曾说过,陈家有一根只传给嫡长房的血玉簪,那可是几百年也出不了一块的昆仑暖玉所凿,通体血红,触之微暖,簪头刻有一只展翅飞凰。
等沈书晴将簪子递给陈九娘,陈九娘只一触摸,便只觉得身?子暖了三分,再瞧那簪头,果真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飞凰,当即看沈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