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清亮的眼神霎时暗淡了下去,她视为珍宝的记忆,男人却是一丝一毫也不记得?,遂嘟着嘴否认道:“妾身是说着玩的,并没有这一回事。”
陆深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然则却不曾想,这一个极小的插曲,却直叫沈书晴将他从那段心驰神往的记忆中割裂了出来。
从此?以后,他?只是贤王,她的丈夫,而非那个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但就?丈夫这层身份,也足以支撑沈书晴与他?长长久久地走下去,除非这中间生出甚么变故。
从报国寺回去王府的路上,沈书晴问他?,“王爷,你?会一辈子待妾身好吗?”
陆深回答得?利落,“当然。”
沈书晴握紧那枚最终由贤王钦定给她的平安玉,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臂弯,在他?怀里蹭了蹭。
陆深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困了就?睡一会儿,到?了本王叫你?。”
月份大了,也着实犯困,沈书晴没有客气,在他?怀里睡了起来。
两人才一回到?王府,沈书晴就?收到?门房送过来的一筐樱桃,水灵灵的,关键个头大,红菱当即就?亲自去替自家?小姐洗了吃。
只不过,才一会子功夫,她又兴冲冲地折返回来,“小姐,樱桃篮子里有一封信。”
沈书晴瞥这那黄纸信封,不必看里面的内容,也知?晓是钟灵又来捣乱了。
她答应了陆深不再理会钟灵,想了想便攥着信,叫红菱洗了樱桃端在食盘里跟着,一同前往前院的书房,将信交给陆深,由他?自己处理,毕竟是他?的表妹。
到?了书房外,小李子迎上来,被红菱拉到?了一边,分了一碟子樱桃。樱桃是稀罕货,寻常小李子吃不得?,如今能尝鲜,也是感激,便拉着红菱去厨下,要分他?些翠园斋刚买的糯米糕子。
门口无人侍候,沈书晴则把半夏留在廊下,自己则抬手去敲门,忽而听里头王爷的声音传来。
“钟灵留不得?了。”
钟灵?
好端端地提钟灵做甚?
而且,钟灵怎就?留不得?了?不过是想嫁他?而已,罪不至此?。
莫非?
沈书晴叩门的指关节顿在空中,淡淡瞥了一眼左手捏着的书信,轻蹙了蹙眉,但还?是选择相信陆深。
正又要轻推开门。
这个时候,林墨的声音响起,“王爷打算如何处置钟灵?”
沈书晴收回推门的指尖,退后一步,竖起耳朵听起来。
陆深道:“鸿胪寺今日?正在拟定和亲吐蕃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