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父皇总是用这一招对付那些歇斯底里的妃嫔,通常她们盛怒之时,即便?是极小的事情,也会数以倍计地放大?。
更何况,以她的脑子,能察觉到他骗了她甚么?
左不过就是今日舅父提起让他娶钟灵一事,他本就不曾同意,谈何欺骗?
几句话就能哄好。
陆深十分?笃定这一点,是以即便?他的话沈书晴并?不回答,他也丝毫不慌张,还好脾气地凑过去扯出软帕帮她擦拭眼泪,“我们瑶瑶这是受了甚么委屈啊,给?为?夫说说,为?夫帮你出气。”
沈书晴见他如此平淡,就好似他是极为?无辜的模样,竟然头一次怀疑是否当真冤枉了他,正这时腹中孩儿?又踢她,她这才意识到她已有了眼前这人的孩儿?,秉着?给?孩子父亲一个机会的道理?,她这才抬起泪眼斜她,到底愿意与他说两句话。
“我有话问你,你务必如实回答。”
正中下怀,陆深勾唇一笑,是个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将双臂抱在了胸前,洗耳恭听。
那模样好似笃定眼前这个小女子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越是这边一点没有急色,沈书晴越是怀疑自己误会了他,但钟灵的话犹响彻在耳边,她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你老实告诉我,你一开?始并?不喜欢我,后来却态度大?转弯,是否是因为?知晓了我外祖的身份乃是颍川陈氏的族长??”
这问题有些出乎陆深的意料,这般毫无防备的刁钻问题,若是旁人只怕要显原形,可陆深甚至连愣也没有楞一下,反而是勾唇一笑,“瑶瑶就是在为?这件事情生气?”
“那你可是把为?夫冤枉惨了。”
“为?夫也是去年在皇家秋猎围场上,才从你表兄李照玉的口?中得知你外祖的身份。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你表兄。当时你表兄莫名其妙要问我讨要你,本王当时还当他是要夺人之美,没少给?他难看,若当真知晓你是他表妹,本王又何须废如此多?的周章?“”
“直接叫你们认亲岂不便?宜?”
沈书晴见他言语平淡,情绪如常,丝毫不似作伪,而钟灵本就不是个好人,可能这事还真是冤枉他了?
于是这才正眼看他,“真的?”
陆深说这话时,一直盯着?深书晴瞧,见她面?色稍松,如今又问出这样的话,当即眉头一压,薄唇一扁,显出几分?无辜来,“自然是真的。”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瑶瑶了。”
沈书晴刚想?说有,头先王妃一事便?是,但想?起后来他在床榻之间的解释,顿时臊红了耳朵。
陆深自然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粉红,顿时趁热打铁,几步上前,抬手抚摸她头顶的发丝,眼神是溺死人的温柔,“为?夫听闻你没回王府,连忙撇下皇帝出宫,朝臣皆嘲笑本王惧内。”
“瑶瑶却是在这里冤枉为?夫。”
“为?夫这冤屈啊,还真是无处可伸呢。”
寻常沈书晴使一使小性子,陆深这般一哄,再拥她入怀,随便?说几句好听的话,她便?乖乖就范。
就比如现在,眼瞧着?沈书晴已在她的安抚下,面?色开?始缓和起来。
甚至,下意识的沈书晴已抬起手臂,欲要与他相拥,却这个时候掌心的碎玉落在地上。
一见那碎玉,她便?警铃大?作,收回手臂,绷直背脊,骤然发问,“你少哄我了,你这个骗子,我不要再信你的任何话。”
若非那可佐证钟灵话的碎玉,她几乎又要给?他蒙混过关,她指向他的指尖微微发颤,“那你要娶钟家表妹为?侧妃的事情,又怎么说?”
“别告诉我,这也是我冤枉了你?”
“今日我在殿门?外,可是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