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接受我的帮助?让我给你?赁屋子,让我给你?找大夫,甚至容许我给你?煎药?”
陆深头痛扶额,“陈九娘,你?对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从?未有求于你?,皆是你?不顾本?王反对硬要为之,虽然被迫承了你?的恩,本?王是不是也作为回报,替你?写了信去退婚,若非你?后头要加害你?表姐,你?的婚事本?该在外祖生辰那个月便该退掉了。”
虽则一早听陆深坦白过这件事,可还是不忍在继续听,沈书晴横着泪眼过去,看着眸底一片暗红的陈映月,“即便陆深当真?得罪了你?,可与我又有何干?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
接连说了许多话,陈映月口干舌燥,猛然又咳嗽起来,他赶紧呷了口茶压下喉咙的痒意,笑得瘆人,“三爷爷的生辰宴,画师来给我们画画,你?这得了原本?,反倒是我们这些陈氏嫡女只得了复刻品。我得了风寒,你?随手拿来的礼物,便是一根我从?未吃过的百年山参,随意赠与我的发簪,竟是陈家族长的家传发簪。沈书晴,你?不是姓陈啊,你?这个外姓女,竟是处处要压我们一头,你?凭什么啊?”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陈映月也闭口不提,她?之所?以害沈书晴是因为嫉妒陆深对她?至死不渝的爱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这个让她?卑微到泥土里?的男人却?将沈书晴当做神女一般顶礼膜拜,叫她?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怎咽的下这口气?
沈书晴奄奄低下了脑袋,不知是信了没信,但陆深却?是半点没有信,只他也不好拆穿,见沈书晴整个人病恹恹的,便拉着她?往殿外走去,“走,我们回家去,别?再听她?疯言疯语。”
见他们要走,陈映月笑得越发癫狂,“回家?”
她?自罗汉榻上起身,歪歪斜斜地扭着步子向前,掀翻了放在殿中四方黄杨木几上的香炉,顿时?地上一片狼藉,却?都?不及她?满目的悲怆来得触目惊心,“你?们让我没了家,你?们还想回家?”
“做梦!”
她?望着宫殿冰裂纹地砖上,因为脱离香炉桎梏而燃得通红的香粉,笑得浑身发颤,那笑声仿若是从?修罗地狱发出,沉闷,悠远,哀怨,“沈书晴,本?妃不妨告诉你?,这香炉里?燃的是贵妃醉,是前朝宫廷的毒药,服用之人临死之前会闻到一股酒味,无药可解,你?们根本?走不出皇宫,本?宫要你?们陪本?妃一起下地狱。”
“怎么办?”她?抚摸着肚皮,看向陆深的眼不住地往下落泪珠,“王爷,怎么办啊?我们孩儿还不见天日,这就要死了吗?”
陆深冲他摇了摇头,他眼底的从?容叫沈书晴感到放心,沈书晴相信他,这个人总是会将一切办得妥妥当当,是以转过头恨恨地道:“你?今日叫我进宫,便是为了叫我同你?一起去死?为了让我死,你?竟然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你?到底图甚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