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2 / 3)

书晴醒来时,陆深已经回到了上房,正?在临窗大炕上翻捡着甚么,见?她下?床走过来,举起?一个绣了崖边孤松的荷包,笑意深深,“这是你给本王绣的?”

不是明?月,“怎么想起?绣松?从前你倒是绣过一个清竹明?月的荷包。”

从前的竹也好?,明?月也罢,不过是因为破庙里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似竹一般正?直,亦似明?月一般皎洁。

而松却是失忆后?的她随意绣的,根本没有任何寓意,因着昨儿?夜里陆深的那一番剖白,沈书晴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缱绻,况且如果真如他昨夜所说,他们?如今这般平静的日子只怕是不多?了,往后?是个甚么情形,谁都说不准的。

在这种时候,她不介意也哄着他开心,便走过去依偎到了他的身侧,“因为王爷在我心里,就和这崖边的孤松一样?,骄傲,冷清,遗世而独立。”

这些话说出口,沈书轻才觉然也并非她信口开河,陆深这个人看起?来心机叵测,不折手段,但其实他是个极其讲道理的人,虽总是不假辞色待人,总是冷冷清清,可对于他在意的人,又可以肝脑涂地?,他看起?来自私,却在家国大义面前毫不含糊,反倒是她这个自诩堂堂正?正?的人,在面对天灾之前还拘泥于自己的那些财产。

他便如那崖边的松,久经风雨而傲然挺立,为身后?的人遮风挡雨,却不贪念他们?的那一丝赞美?,只昂起?他高贵的头颅,留给世人一个冷清的背影,可即便他如此不合于群,也依旧是山巅之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骄傲,冷清,遗世而独立?

陆深没想到会从她的嘴里听到这般正?面的话,多?少有些哑然,更叫他惊讶的是她此时此刻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带着久违的依恋。

许久不曾近距离仔细看他,他似乎轻减了一些,沈书晴去捏他紧绷的下?颌,声音可谓是温柔似水,“这段时日没好?好?用饭吗?瞧着像是瘦了。”

陆深已许久不曾体?悟过她的柔情,顿时愣了一愣,他僵硬地?抬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目光是少有的绵软,但讲出来的话却逗得沈书晴捂唇一笑,“本王用惯了陈家的珍馐美?食,回到王府倒是挑起?嘴来,这可不得瘦了。”

林墨在门外听见?却是不做声,也知道这是王爷和王妃打情骂俏呢。

实际上,哪里是因为伙食,分明?是自打这一个月来,边关战火偃旗息鼓,皇帝眼见?如今四海太平,便又将目光锁在了自家王爷身上,旁的不说,便是对于这回三国来使得接待事宜,就私底下?给挖了不少坑,若非王爷处理得当,少不得又有了处置他得把柄,毕竟是涉外事宜,随意捏一个通敌的罪名也不是没可能。成日里勾心斗角,可不得累坏了人。

沈书晴又不是真傻,陈家得伙食是好?,王府的厨子还是宫里的御厨的呢,也知晓这些日子,他外面要周全几国来使的接待,家里又有她跟他闹别?扭,人又不是铁打的,顿时也生出一股子歉意来,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也拿玩笑话哄他,“王爷那么喜欢陈府的饭菜,不如我们?再回去住一阵啊?”

当初借助在陈家是因雪灾,如今既然回来了,再没有继续叨扰的道理,但陆深捏了捏她挺秀的鼻尖,还是顺着她的话道了一句,“好?,你若是想去,本王便陪你去。”

他捏她鼻尖的手还握着那只荷包,沈书轻一把攥过,而后?拿出一旁绣篮里的小剪子,剪了一撮自己的发丝,绕了几圈,用丝线打了结后?塞入荷包,这才细心地?给陆深系在腰带上,“我听我娘说,颍川那些妇人,会在送给丈夫的荷包中,放入一撮自己的青丝,青丝,情丝,既是表明?心意,也是在向外头那些女子宣誓主权。”

她抬起?湿漉漉的眸,撅嘴道:“下?回再有人打你主意,你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