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本不欲理会她,脸一直对着车厢墙壁,闻言倒是?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双目通红,显然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可见并?非诚心认错,顿时撅了噘嘴,“你不必做任何妥协,谢小娘子一入门,你便会忘了我,我有的她样样都有,她还比我年轻整整三岁.....”
“瑶瑶,别闹了,本王对谢七娘从头到尾没有上过心。”
沈书晴还不肯见好就收,“我看未必吧,我瞧着你挺乐意跟她待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亲自带她来这样人?多的场合。”
“若是?我说,我并?不知她的位子就在我的身旁,你信是?不信?”
沈书晴唇角讥诮地一笑,显然是?不信。
陆深都快要呕死了,很想直接用美男计,可是?上回试过没用,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任何说辞,只得咬紧了薄唇,半晌他?松开牙关,“我明日就去?退亲,你若是?还不肯原谅我,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他?扭过头,是?个要下?车的架势,不走做甚么,留在这里继续等她奚落?
可还不及他?推开车门,便被一股大力甩到了后边,他?不顾身上钻心刺骨的痛,扭身便问,“你没事吧?”
这张软塌和车厢连为一体,沈书晴抵着车厢倒是?没有大碍,不过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一张小脸越发煞白,颤着指尖指着被风扬得卷起的软缎车帘,“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马车在狂奔,车厢内很不稳当,陆深扶着车厢站起来,往车厢外一看,那?马猩红着眸子,似疯了一样没有方向地狂奔,索性此处还在马场,皆是?草地,视野开阔,暂时不曾撞上什么林子、屋舍,否则他?们早就被甩下?马车,是?死是?活是?残全凭天意。
“这马被下?药了。”陆深凤眸微微眯起,看到马场的边缘有一大片悬崖,另一边则是?山林,不论是?疯马往哪里跑,马车最终皆会被撞得散架,倒不如趁着还在马场内跳下?马车还能博得一线生机,“你准备一下?,我们要跳下?去?。”
“跳?马跑的这样快,要怎么跳啊?”沈书晴抓紧软塌边缘的阑干,才堪堪稳住身形,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
更何况,她如今有了孩子,这个孩子虽然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也到底是?她的骨血,这一跳孩子还能保住吗?
沈书晴可透过车窗,也是?看见了不远处的悬崖,狂风拂过她清绝的面颊,将?她耳畔的碎发皆往后吹去?,小脸上的惊恫之色一览无余,看得陆深心生怜惜,抬手去?抚她的脸,“别怕,有本王在。”
却?被沈书晴一把挡开,“都说了不要碰我。”
陆深沉默地低下?头,可手却?四处去?扯被褥,塞在她的身侧,最后将?手臂撑在车厢上,为她撑起一片狭小的天地。
沈书晴稍有些动容,想要告诉他?怀孕的,可一想到方才谢娘子与他?郎情妾意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他?是?否诚心要去?退谢家的亲,皆不能是?因为她这个孩子的原因,她不要他?心不甘情不愿,那?是?妥协,并?不是?爱。
狂风依旧在耳畔呼啸而过,马车两侧的草地飞速向后移动,马儿漫无目的地乱窜,即便脚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人?站在里边皆是?东倒西歪,更何况是?本就身子虚弱的沈书晴。
尽管陆深就坐在他?身侧,一手撑着车厢,又?将?她四周的空间皆塞满了褥子,为他?撑起了一个狭小的堡垒,但马车一直胡乱地奔跑,沈书晴再也经受不住这般颠簸,她抬起满是?疲色的眸,“你想想法子,快点让马儿停下?。”
陆深抽出腰间的短刃,“你若是?不想跳马,那?便只有一个办法,我从车窗去?到前头,将?连接马的绳索割断。”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