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将手中的燕窝碗暂且阁搁下,单手揽女子入怀,眯了眯眸子,“瑶瑶别怕,这一回,为夫绝不叫她再欺负你。”
他从前顾及着陈映月是妻妹这一层身份,对她始终投鼠忌器,如今陈家已然看清她的真面目,将她当做了弃子,他便再没任何?顾忌,在?金陵他的地盘上,还能叫她再得逞不成?
陆深向来说话算话,又是如今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他说的话莫名地叫人觉得安心?,沈书晴将头靠在?他肩上,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深又喂了沈书晴几口?燕窝,而后?发?现半夏并不在?内室及门口?,便亲自侍候她漱了口?,给他多垫了个枕头,叫她稍坐起来一些。
“王爷,你?说她这回回来是为和亲,和亲是要给皇上做妃子吗?”沈书晴不通政事,只是上回听?说和慧公?主去回纥和亲,最后?给回纥的纳齐可汗做了侧夫人,她想陈映月应当是要给皇上做妃子的。
若是她给皇上做了妃子,岂非可以随时在?皇上面前吹耳旁风,那岂非可以时常使坏对付他们夫妻两个?沈书晴心?里隐隐有着担忧。
可陆深却并不回答,目光格外的暗黑阴翳,却并不曾再看任何?东西,沈书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爷,你?说话啊。”
陆深并不敢瞒她,如实?作答,“和亲未必就一定得是嫁给皇上,皇亲国戚,甚至是朝中大臣,也不是不可。”
皇亲国戚吗?依照陈映月对陆深痴狂的劲儿,沈书晴堪堪侧眸,便对上陆深投过来的目光,四目相接,他向她点点头,揽着她的手将她箍得更紧了一些,“别怕,本王再是无用,也不会叫你?想的事情发?生。”
他虽然没有点破,但两人皆是心?知肚明,若是陈映月可以选择,她定然会选择陆深,到时候为了两国大局,陆深若是不从,便是弃整个梁朝的安危于不顾,轻则被百姓唾弃,重则被朝臣功奸,更有甚者,极可能因为被皇帝大题小做下牢狱。
而陆深若是妥协接受了这个现实?,那贤王府如今的安宁日子也就到头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书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可她除了相信他,竟然甚么也做不了,顿时蹙起了柳叶细眉,嘴也撅起得老高,陆深见之,便眉头一压,目光带着几分诘问?,“怎么?不信本王?”
沈书晴摇了摇头,“不是,妾身只是觉得妾身好生无用。”
陆深将头贴着她,轻拍着她的手臂,顺势哄她,“谁说你?没用的,你?不是会针线,你?若是有这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多替本王做些衣裳?”
沈书晴却嗔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做针线伤眼睛,你?难道是希望我早早瞎了?”
陆深无话可说,想起从前她主动与他送一身中衣,他便是这般劝她,“不必做这些针线活,仔细伤了眼睛。”
没想到同样的话,如今被她拿来堵他的嘴,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陆深低叹一声,“罢了罢了,衣裳不做便罢,只是你?允诺本王的荷包,总该是要给本王才?是。”
荷包早已做好,她不方便起身。
沈书晴往外唤道:“秀兰,将我斗柜上的绣篮拿过来。”
沈书晴那处火烧一般疼,双腿发?肿,臂当初洞房那夜还要遭罪,根本没法子下床,只得叫丫鬟去代劳。
陆深乍一听?,便觉察出她唤的不是半夏,等一个魁梧的丫鬟打帘子进来闯入视线,陆深这才?明白自家妻子的小心?思,捏了捏她的鼻尖,凑至她耳畔,可以呼了她一口?热气,“半夏去哪里了?”
沈书晴只当不明白他的打趣,难得说谎脸不红,“半夏告假了。”
但其实?,不过是因为半夏昨日那事,被沈书晴换去了陈映月的院子,这个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