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上还插了一根簪子?
林墨定睛一看,他心口插着的,可不是王妃时常带的素裹白玉簪?再看王妃手上的鲜血,那分?明是陆深之?前手腕上滴下的,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眼中带血地?剐了沈书晴一眼。
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妃,王爷为了他早就是一身的病体,如今竟还要生受她致命的一击。
不过到底他只是个奴才,恨透了沈书晴也?不过是瞪她,一切还是要请王妃定夺。
太医抵达之?前,贵太妃也?得了动静,望见病榻上那气息薄弱得仿若下一刻就要死去的男子,贵太妃刹那之?间就她就苍老了好几岁,毕竟是母子骨肉,她便是再如何喜欢沈书晴这个儿媳妇,也?少?不得怨怪她,她摇摇欲坠地?自病榻上收回视线,正要厉声呵斥沈书晴,问她为何要害她的儿子。
总是他有?千般错,也?轮不到她来动手哦,他是皇族自有?宗人府会办他。
可她早已打好的腹稿,在看见一直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早就哭得麻木的沈书晴时,却泄了几分?气。
她知晓沈书晴的秉性,并?不愿意偏信林墨的一面之?词,压抑着钻心的痛,她走?到沈书晴面前,将她来起来坐在靠窗的圆凳上,“好孩子,告诉母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晴早已哭来麻痹的眼眶倏然又有?了泪意,“母妃,他说他要以死明清白。”
“他说水寇一事并?非他所为。”
沈书晴这话一说,贵太妃看向林墨,林墨也?正看向她,两人四目相对时皆沉默地?垂下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儿子能做出来的事。
又想起从前自己?儿子做的那些混蛋事,只觉得一切皆是因?果罢了,欠了的总是要还,一时之?间也?不好怪沈书晴了。
贵太妃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一切但凭天意做主。”
孙太医很?快就登门,他先是打开诊箱给陆深死塞了一颗安宫牛黄丸,只要没死,这药丸便能够续命一时半刻,接着他掀开他的眼皮,见还不曾变色,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叫药童将盛放银针的布包打开,再燃了一柱药香,将沈书晴等人请出后,便开始给施针。
沈书晴不想离开,贵太妃拉着他去了西厢的客房,免得她影响太医诊治,却发现原来的客房,如今看着似乎已大变样子,不断地?家具摆设在往里面般,贵太妃问:“这是做甚么用的?”
一个放下一个绣架的小?太监回答:“王爷今日晨间吩咐,将这里布置成绣房。”
沈书晴愣愣出神,给她安排绣房做什?么?她又不会过来前院。
小?太监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答道:“王爷说,王妃娘娘过来看小?郡王时,可以在这里打发时间。”
贵太妃亦是不解,“看小?郡王?”
小?太监低头回答,“王爷叫小?人等将隔壁房间安排成了小?郡王的书房。”
听?去这却是陆深要亲自教导遥儿的意思。
可他才不过半岁啊。
沈书晴眼泪不争气地?又淌了下来,他心心念念的皆是她和孩子,可她却都做了什?么她将他逼迫得不得不以死证清白。
想起两人从前在邺城的过往,堂堂一品亲王为他着戏服,在遭遇水寇之?时,即便她已生了逃意,他依然冒死救下他,更是为了她的安危,宁愿以病躯拖住那搜尸人,还将他所有?的家当?全都交给她。
他对她的付出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她却宁远相信一个无恶不作的搜尸人,也?不愿意相信他。
设身处地?替他一想,若她是他,只怕早已失望透顶地?回到金陵。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她回到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