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只是沈书晴满脑子的担忧,根本无心赏花,正欲收回视线,却听见抄手游廊转角处传来两个女声。

“要我说就是沈姑娘克夫,否则怎地我们王爷一将她接回来就受了重伤。”

“何止是克夫,她简直就是扫把星,你难道没听过,她爹几年前死了,没准就是他克的。”

“也不知这一回,咱们王爷能不能熬过去?”

等两个粗使丫鬟的声音渐去渐远,沈书晴猜搀着红菱从廊柱后的暗处走出来,满脸的愧怍,当即就吩咐红菱伺候笔墨。

沈父是探花郎出生,文采斐然,教养出来的闺女自然精通文墨,因挂记着陆深的伤,却又没办法近身侍疾,只得将一腔绵密的担忧化作宣纸上绢花小楷汇聚而成的经书。

红菱一开始还认真研墨,待看清楚自家小姐所书乃是祈求家人平安的《药师经》,顿时吊儿郎当起来,“小姐这是报恩呢?还是情之所至呢?”

“一定是报恩,与情爱半分关系也没有!”

沈书晴扶额,“我就不该教你读书识字。”

红菱正了正色,“小姐,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你做这些也要看人领不领情。”

实在太也吵闹,沈书晴甚至有些体悟到陆深的烦恼,“你话太密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药师经》共有七部,等沈书晴默完第三部 ,她停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右腕。

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吃力步到窗边,推开冰裂纹木扇窗,瞧见几个提着药箱的大夫从主屋出来,行色匆匆,不住地摇头,情况不对。

岂止是不对,只怕甚是危急。

想前往一探究竟,又担心惹怒了陆深,更加重他的伤情。

思忖再三,她还是回到了案桌后的扶手椅上,继续誊写后面几部份《药师经》。

再度提笔,笔尖悬在空中,却始终无法落笔,甚至墨滴已污浊了洁白的纸张,还依然在怔惘。

脑子里挥之不去陆深气绝身亡的模样,以及方才那两个婢女说她克夫的话,牙关甚至隐隐轻颤。

她闭上眼,重重吐出几浊气,再睁眼时眼里已恢复一片清明,还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倔强。

她拿起翘头案上拆信用的短刃,毫不犹豫朝着左手食指嫩白的指尖伸去。

从前她娘亲险些一命呜呼,是她抄了血经,才险些捡回一条命来。

她也要以血为墨,为他写经,愿他平安康健。

殷红的液体混入余有陈墨的砚台,沈书晴重新择了一只未染墨的毫笔,在血迹凝固前沾了朱墨,将后续的《药师经》誊写在雪白的宣纸上。

等沈书晴抄写完一整张纸的《药师经》,已不知又过去多少时辰,因着失血过多,她有些神志涣散,甚至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菩萨啊菩萨,求你救救王爷。”

“为此,小女愿意折寿十年。”

门外正欲叩门的男子,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当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悚然。

第7章 真相

门外是踩着晨光来的林墨。

王爷的病况折腾一宿总算见好,本是来告知一声叫她安心,不想却听见她对菩萨许愿,要以十年寿元换取王爷的康健。

一时之间,林墨斗不知该说是这孩子傻,还是自家爷福气太好。

林墨屈起指关节重新扣门,却这个时候红菱正端着铜盆过来,先声夺人,“小姐,该起床梳妆了。”

沈书晴还不曾应声,红菱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便推开门,见自家小姐一如昨夜她离开那般伏身案前,气得跺着脚就去了里屋,一阵阵的心疼惋惜,“小姐,你这是一宿没睡?”

更为要命的是,待她气恼地将铜盆往窗边的妆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