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愚蠢’四个字,像是灼红的烙铁,在她心头烫出四个伤疤。
虽说母女两人后来在丹朱的说和下,关系有所缓和,渐渐的也开始有说有笑了。
‘也不好过’,只是零星的四个字,嵌进她心头的四块伤疤里,几乎要叫她哭出来。
但郑燕如自己心里清楚,这心头的伤疤,今生今世怕是去不掉了。
郑令意抱着软枕,小心翼翼的望着郑燕如,似乎十分担心。
她面上的纱布干了一片,从面颊上掉落下来,虽是淡去了一些,可依旧是泛着叫人心疼的红。
虽然面上没了黄粉,但红肿成这样,也没人瞧出原本的白皙。
郑燕如忽觉得自己很矫情,她的日子再怎么不好,总也比她这几个庶妹好上许多了。
鲁氏对自己即便是说了句难听的话,可又没有打过自己,更也不曾苛待自己。
这样想着,郑燕如眉头一松,对郑令意道:“我且向娘亲说说,能不能放巧罗回来,我也不敢保证。”
“三姐姐。”郑令意抓住郑燕如的手腕子,似乎十分感激,她睫毛上坠着泪珠,眼睛像一汪池水一般,“你且缓缓的与夫人讲,你与夫人毕竟是亲生母女,莫要为我坏了关系。”
郑燕如听到郑令意字字句句皆为自己着想,心里既有感动又愧疚非常,应下一声之后,便回安和居说和去了。
万姨娘和蒋姨娘一直在旁不敢插话,待郑燕如走后,万姨娘才开口,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三姐儿真会帮着巧罗在夫人跟前说好话?”
郑令意将浸透了羊婆奶汁水的纱布又贴回脸上,轻道:“三姐姐自己不是说了吗?她会尽力而为的。”
万姨娘看着正在对镜敷药的郑令意,她的侧脸还是一团孩子气,五官纤巧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