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瞧见了,也没敢在蒋姨娘跟前流露出来,对蒋姨娘轻声道:“巧罗,还在佛堂后边的刑房里呢。”
这佛堂后边有一间小黑屋,无名无号,只是大家私底下都唤做刑房。
一边是亲女儿,一边是忠仆。
蒋姨娘心如刀绞,恨不能将这些伤痛都揽到自己身上来。
当年巧罗还是个嫩生生的丫头,叫鲁氏拨到了蒋姨娘身边来,她家里娘亲生了重病,蒋姨娘便把体己银子都给了她。
她娘亲的病是个无底洞,主仆两人没日没夜的做针线活计,还是没能留住她老人家。
这事儿耗空了蒋姨娘的私房银子,可也让巧罗对蒋姨娘死心塌地,全心全意。
若非如此,蒋姨娘受的苦难只怕是更多。
郑令意蜷着身子,呆呆的看着窗户上薄薄的糊窗纸。
外头应该是起了些风,窗纸细微的颤着,像是被人扇了一个巴掌。
绿浓正握着郑令意的手,一根根的擦着手指,忽然太阳穴被轻柔的碰了碰,她这才觉得稍微有一些刺痛。
“定是郑秧秧的指甲刮到了。”郑令意戳了戳那条红痕,道。
绿浓不在意的说:“没事,还比不上个蚊子包难受。”
“话可不能这么说,蚊子咬了咱,咱还得回它一巴掌呢。”郑令意轻轻的说。
绿浓知道她心思多,但也只是道:“姐儿还是先养伤吧。”
她又偷偷睇了正在说话的两位姨娘,悄悄对郑令意道:“姐儿,要不要我去探探巧罗的消息?”
郑令意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你还是别去了。免得连带了。”
“玉娘,我妆匣底下有张五十两的银票,你帮我……”
话说一半,蒋姨娘却语塞了。
她想用银子疏通关系,可该往谁手里递,蒋姨娘也是浑然不知。
“给巧罗行刑的婆子,姨娘你可知道是哪两个?”郑令意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