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团儿嫁人,她随嫁了之后,说不准这份心思也淡了,不管小五儿日后如何,嫁人与否,秦二娘只盼着她能过安宁平静的一生。
自然也有那姻缘美满的,只看主家便是了。可即便是泼天的富贵的,如那深宫里的娘娘们,不也有漏夜难眠的时候吗?
秦二娘一个市井小民,揣测的不完全错,也不完全对。
以如今后宫中最最尊贵之人来说,太后薨后,便是皇后。
赵璀与沈泽可以说是年少夫妻,但她觉得,自己从没有摸到过沈泽的那颗心。
她与宋贵妃交心之后便无话不说,她曾问过宋贵妃,觉得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宋贵妃心里怕是早就没有沈泽的半点影子了,赵璀记得那是一个夏夜,她躺在一张碧竹摇椅上,穿着件淡绿色的纱衣,美得可以入画。
即便听到这个问题,她的神情变都未变,依旧惬意的好似躺在竹林松涛之中,而不是这座富丽堂皇,却沉闷乏味的宫殿里。
“他?要深情时便深情,要狠辣时便狠辣,温柔他也做得,小意他也做得,一张面孔千张面皮,十足伪君子。”
她说完这番话,只轻轻的打了个呵欠,眼眸里泛出一层亮光来。
赵璀觉得她说得很精准,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觉悲凉。
宋贵妃闭着眼假寐,摸索的伸过手来捏一捏赵璀的手臂,安慰道:“你都是两个皇子的母后了,日后费心思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想这个做什么?”
那一年大皇子被封为太子,却走得很艰难,步步惊心。
沈泽即便没有推波助澜,也是对有些人的阴狠视而不见。赵璀面上还要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心里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而宋贵妃为了帮太子躲过劫数,不惜动用了沈白焰留在京城的一些助力。
虽然做得隐蔽,但宋贵妃还是被沈泽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宋贵妃一口咬定赵璀与太子并不知情,只是她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一厢情愿要护他。
在无实证的的情况下,沈泽阴损的用软刀子割肉的法子来惩治她。名分不变,她还是宋贵妃,只不过漆红盒子里的糕点长了霉斑,米饭杂糅着谷糠,炭火只冒烟,没有半丝暖气。
若不是赵璀费尽心机的暗地里接济,只怕宋贵妃活不过两月。
心腹将她的字条传到赵璀手里,她说自己不想活了。
赵璀心绪大震之时,她的兄长借着搏杀来的军功求着见了她一面,一开口说的竟也是宋贵妃。
在一个冬日里,宋贵妃服毒自尽了,毒从何来,无人知晓,她被人发现时,已经是气息全无,身体冰凉。
沈泽此时倒头疼起来,失了一个可以桎梏沈白焰和西境的质子,又惹怒了他们。
他焦头烂额的,倒无暇顾及宋贵妃的身后事,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宋贵妃的尸首已经与某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太妃同葬了,规矩手续都是齐全的,宫里上下哪个人没修得一身看人眼色的好本事,这番做法半点不奇怪,沈泽并没起疑。
赵家人进宫已经不似从前般容易,不过递两个食盒子进来还是能做到的,只不过次次都是沈泽明目张胆安在赵璀宫中的人女官接手,一一验过之后,才到赵璀手中。
她这皇后做的,越发的憋屈。赵家人到底还有用,两个皇子年纪渐长,在朝堂上也不是光摆着看样子的,沈泽虽剥了赵璀不少体面,可到底不敢做的太过。那女官验过之后,低着头便退下了。
太子正妃未定,先有了侧妃,说是给他寻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可府里那么多的嬷嬷下人,难道还照顾不好?有了个侧妃,正妃就可以搁一搁了。
因为还牵扯到盛哥儿的缘故,赵璀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刘侧妃是个很平顺的性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