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燕回打了个呵欠,笑了起来,道:“我都困了,三妹一夜没睡,想来也乏了,我去给她煮一壶安神茶吧。”
郑令意在这听了郑国公这糊里糊涂的几个字,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又待了一会,索性去蔡绰然院里歇着了。
她走得干干脆脆,让那几个姐弟都有些奇怪了。
“我瞧着,她好像没什么争产的心思。”郑容礼自己缺钱,自然对别人的看淡感到奇怪,道。
郑燕回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郑容岸沉吟了一会,道:“没有最好,若是有,也是不自量力!”
郑启君被搁在家里好些天了,此时也借着郑国公安睡下的空档去外头与几个掌柜管事交代一下事项,顺便打听一下县主如今到哪儿了。
路上偶遇到沈规,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郑启君也不知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却见他直接往自己这间兵器铺子来了,见到郑启君更是快步上前,拿出一张羊皮纸来,也不解释什么,开口就问:“郑老弟,这匕首是你家铺子里卖出去的吗?”
郑启君接过来详看两眼,无法肯定,他手下那么多的铺子,怎么可能管的这样巨细无遗,便又招了掌柜过来询问,掌柜自然清楚,道:“是啊,这匕首刀锋太利了,不是一般人都能耍的,所以本店并不多做推荐,买走的大多是习武之人,能驾驭得了。”
他又纳闷的补充了一句,“怎么又问,前几日也有官爷来问过。”
沈规面沉如水,卷起羊皮纸,又道:“一共卖出去几把?”
“额。”掌柜的看了郑启君一眼,郑启君道:“沈侯问的,老实回答就是了。”
掌柜的一边回到柜台取出簿子来,一边念叨着,“这匕首小人就觉得不好卖,模样太花俏,像是给女子防身用的,可又这么利,一不小心还容易伤到自己。瞧,统共才卖出去三把,两把都是年前的事儿了,就一把是上月卖的。”
“年前那两把是何人所买?”沈规又紧紧追问。
掌柜皱眉道:“这,这小人如何记得,上月小人倒是记得,是个,是个……”
“是个娘娘腔脂粉味重却会武功的男子!”沈规气急败坏的说。
截了他的话头,掌柜觉得奇怪,笑着道:“是是,侯爷您……”
他说到一半,也觉得沈规的脸色不对劲了,自然不敢再说下去。
“侯爷,怎么了?”郑启君小心翼翼问,却见沈规一摆手,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那人正是他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却不知怎的,牵扯进一件争抢田产,杀害良民的案子里,人证物证俱在,连沈规都找不出疑点,只是他手下斩钉截铁的说自己没做过,沈规知他这人看似不靠谱,但却是个谨慎性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眼看就要被判个几年流放了,沈规却寻不到半点突破口,却是这样,他越觉得奇怪,这案子又不是小偷小摸,人赃并获,也不是什么捉奸在床的花案,怎么就寻不到疑处,这一点,反倒成了沈规心里最大的疑处。
回到家中,他独自一人在书房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元哥儿叩了叩门,沈规让他进来,元哥儿看出他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问:“爹,一道去娘房里用晚膳吧。”
沈规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便点头说好。
席上他虽勉力说话,可还是显得比平日里要更安静一些,严氏关切道:“是不是近日里的差事太多?”
沈规下意识摇了摇头,看着严氏递到他手里的一碗清汤,难得多说几句,又道:“手下卷进了一桩蹊跷案子里,在京兆府审,我觉得大有可疑之处,可看起来却又是无懈可击的,这人,怕是捞不出来了。”
“哪有案子是无懈可击的?”
连严氏都觉得不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