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迷雾,悲伤好像来得迟了一步,她愣愣的说:“怎么会呢?沈侯不是说药都送进去了,她有些好转了吗?”
吴罚看着她眼睛红得厉害,却没有一滴眼泪,知道她是强忍着,心疼得厉害,又明白她的性子,定然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捏着她的肩头将她揽进自己怀里,道:“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宫婢伺候的不小心,跌进池子里溺毙的。”
天气炎热,尸首又浸在水中,面目全非,还是郑双双的宫婢依着腕子上那一只羊脂玉环,认出身份来的。
这些细节,吴罚不欲详细的说给郑令意知晓。
“荒谬,荒谬!伺候的是哪个宫婢?”郑令意头疼欲裂,闻着吴罚身上的气息,才觉得缓过来一些。
“就是原本在国公府里一直伺候的那个,后来随她入宫的,是叫花浮吧?她好像是不见了,不过宫外亲人已经被拿了,搜出不少贵重的珠宝首饰,还有很多的银两,原都是你妹妹宫里的。”
郑令意闭了闭眼,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她喃喃道:“她病中遭奴欺!竟,竟到了这般田地。可,可深宫内苑,花浮是怎么逃走的?”
“若不是皇上对此处疑点不放过,让沈侯细查宫闱缺口,人多口杂,到底是漏了些风声出来,我恐也不能知道你妹妹并非死于暑热之病。”
沈规今日也没能跟吴罚说上几句话,他好像是忙着要查清这件事,只同吴罚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离去了。
嫔妃的尸首要葬入陵寝,郑令意往后就是想要祭拜也不能够,她这个妹妹如此年华,就这样潦草的香消玉殒,郑令意没有人可以怨,没有人可以恨,悲伤的都有些麻木了。
吴罚眼看着她伸手给自己斟了一杯冷酒,不住口的喝了两杯,酒杯一倒,在桌子上滚了一圈,坠到地上砸碎了。
“弄倒杯子的人是我,可却是它自己个滚下去的,可埋怨不得我啊。”郑令意瞧着地上的碎瓷片,讥讽的说。
饮酒两口不至于醉,她说出口的话,却是已经醉了。
吴罚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抱了郑令意回内室去,听她痛悔低声道:“早知道,我就同弟弟好好议一议那个法子了……”
婢子各个低了头不敢看,秋月带着几个小婢子进来收拾碗筷,瞧见杯子碎在地上,吩咐道:“可别让我听见有谁在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