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句,蔡绰然自然听不懂,正要细问,耳廓尖尖叫郑启君用唇一啄,她浑身一麻,顿时娇羞不已,光顾着捶打郑启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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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意今日在家中设了小宴,要谢过沈规帮她偷偷送药给郑双双。
郑双双的命被延住了,却好不利索,郑令意还担心着,但也比先前那般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要好过许多。
沈规也是心里一松,那个女子果然没这么容易就折损了,惯会装相的人,大多是想要好好活着的。
不过离能放心还远的很,传信人说,郑双双宫里冷落的连苔藓都长成厚毯一块了。
席上大家都没有提这件事,只是沈规受了吴罚和郑令意的敬酒,彼此心照不宣。
见着两人当着他的面还要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勺汤的,沈规把筷子一搁,酸道:“你们腻歪够了没有,还让不让人吃饭?”
酱生眨巴着眼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父母,他从小看着父母恩爱,舅舅娶了舅母后更是变本加厉的腻人,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童言无忌的问:“您和叔母难道不这样的吗?”
郑令意知道沈规与严氏素来不睦,怕他听了心里不舒服,连忙道:“小小年纪,竟还打听起长辈家事来了。”
“你也不必拿我当个花瓶供着,他小孩子一个,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我同我家那个,哪来的这些浓情蜜意之举。”
沈规夹了一筷子凉丝牛肉吃,语气听起来是无所谓,到底是垂了眸子不欲叫人窥见情绪。
这些感情之事,旁人怎好置喙,吴罚想了想道:“到底是快做父亲的人了,也是大喜一件。”
这自然是高兴的事情,沈规笑了起来,听见酱生问:“是弟弟还是妹妹。”
“如今怎么知道?”郑令意用帕子拭了拭酱生嘴角的汤汁,道。
“我倒盼着是个文文静静的姐儿,家里小子实在是多。”沈规目露神往的说着。
寻常人家说起生男生女,总归是说男孩好,女孩也好,这个‘也’字,把‘好’都削薄了几分。
不过郑令意想想张氏那院子里成天收拾且还乱糟糟的样子,深信沈规说的是真话。
不过一想到萱姐儿伸手拽她祖父的胡子壮举,郑令意抿了唇只笑,谁说这女孩子,素来就是乖巧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赌一把
“我们宫里那个说了,今日要吃鸡汤细面。”花浮不耐烦的说着,‘吧嗒’一声,往木盘上扔下一对手牌。
小太监头也没抬,只用细硬的草茎剔着指甲缝,只等花浮又扔下一粒碎银子后,才慢悠悠的伸手拿了,道:“怎么?郑嫔娘娘躺了那么些天,难道是有菩萨垂怜庇佑,身子好转了?”
花浮烦心的皱着眉,也是有些想不通,那药明明是一日日都煎的呀,难道她没喝吗?
“做好你的差事,哪来的胆子打听那么多。”花浮鄙夷剜了小太监一眼,最恨这些只认银子不认人的玩意。
郑双双病重的那几日,花浮依旧管着她零碎的日常开销,一笔笔记上去,全在入了她的口袋,这样丝毫不费劲的钱财得久了,猛地断了,好像是叫别人抢劫了去,却没想过,这本就不属于她的。
若不是那一位吩咐要缓缓的用药,花浮可是半点耐心都没了,只等着拿了银子好出宫逍遥。
回到宫中,正见到郑双双被花腰搀扶着走到廊下坐着,花腰见着花浮来了,道:“花浮姐姐回来了。”
花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郑双双身边歪了歪身子行了个礼,道:“娘娘可吃药了吗?”
郑双双看着院子里叶片打着卷的草木没有说话,像是魂游天外。
花腰替她答道:“已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