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受重用的,自然就没有多余的赏赐,言语阴阳怪气,干活故意使坏是常有事情,有人受了委屈吃不住了,求到褚妈妈那里,褚妈妈好好安抚一番,又赏了东西下去,虽然不曾罚那些人,但却让她们更加眼红了。
春来的时候,蔡绰然有一日出门去郑令意府上做客,迎面就是半墙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棣棠,昨日还开得好好的花,今日却成了这个样,成心要让蔡绰然觉得晦气。
“夫人,不是我,不是我,是盈儿非要剪的。”翠儿手下负责庭院杂活的小婢子连忙道。
蔡绰然睇了她一眼,看向那个盈儿,盈儿好像早就盼着这一日了,施施然的跪下,很有几分傲气的道:“夫人有所不知,这花开得太盛了,就长久不了,减去一些多余的花苞,这样才能慢慢的开,慢慢的赏。”
这又不是稀罕道理,蔡绰然也听过,不过人家花匠见得都是未开的小花苞,怎么也没有将开得正好的花朵儿给剪了去的道理。
从盈儿口中说出来,倒像是在暗示蔡绰然日常太过奢靡,不是个过日子的。
蔡绰然笑了笑,道:“竟还有这个说法,我是不知了,巧了,我今日要去看望姐姐,她院里花草长得好,必定知道,你等着我吧,回来是赏是罚,必定给你个说法。”
蔡绰然笑呵呵的说着,半点不见恼色,只是斜睇了清月一眼,清月略一颔首,她留下了,蔡绰然带着巧玉出门去了。
盈儿以为蔡绰然有所顾忌,不敢动她,脸上藏不住的嘚瑟,正要起身,就被人给按了下去。
清月皱眉,像是很诧异的看着盈儿,道:“你没听夫人说,等她回来再做定夺吗?你就跪着等吧。”
这庭院里的地最难跪,盈儿原是吴柔香院里的二等婢子,来这里干杂活本就一肚子的不快,这些时日蔡绰然一直对下人堆里的事情隐忍不发,以为蔡绰然不敢对婆母和妯娌送来的下人怎么样,没想到今日却发作了。
盈儿甩了甩膀子,瞧见跟她同是吴柔香院里的一个婢子悄悄溜了出去,她心里定了定,知道自己这回说不准有功,便道:“跪就跪!我是一派好意,硬要污蔑的,自有夫人替我做主。”
她口中的夫人指得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过是约莫半盏茶的时辰,吴柔香就来了,大家早就各忙各的事情去了,只有盈儿跪在那里,显得可怜兮兮的。
吴柔香来了,也没个能做主的出来迎一迎,翠樱梳起了妇人发髻,依旧在她身边伺候着。
“大少夫人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们夫人不在。”清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对吴柔香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人还是怎样?”吴柔香让盈儿依旧跪着,自己进屋去了。
“夫人言重了,奴婢不过是照吩咐办事。”清月招了人上茶,给吴柔香用了她送来的金边茶盏。
“她人呢?”吴柔香脸色一凝,却又不好说什么。
清月照实说了,吴柔香冷哼一声,道:“同住一个门里也不见她这么轻快,那一个隔着好些路,也是三天两头的上门。好吧,谁叫小弟是幺儿娇贵,找的夫人也这样不懂事,我这个做嫂嫂的,便等她吧。”
她这样说,清月就道:“是。”让人给她上了糕点,然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真就让吴柔香坐着干等。
吴柔香气得厉害,话又是自己说出去的,捡也捡不起来,翠樱专门揪着巧玉挑刺,嫌茶叶不好,嫌糕点太干,巧玉一样样的换给她,陆陆续续的换了十几样,可吴柔香吃来吃去,什么核桃酥、奶糕,只觉得普通至极!
可盈儿分明传了消息过来,说蔡绰然很舍得使银子!吃食花样多的很!
巧玉又被叫了过来,吴柔香点了点桌上的红米蒸糕,道:“你们主子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