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郑莹莹呷了口苦茶,刚好压一压心里的躁气。
郑秧秧抿着嘴笑,刚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外头的小厮唱了鲁家的名,来人还是鲁从心。
郑秧秧和郑莹莹两个霎时就看向郑令意,鲁从心怎么说也是姐夫,来这一趟并不奇怪,只是郑秋秋嫁到鲁家做妾的原委,郑秧秧和郑莹莹略知道一些,只是下意识替郑令意觉得尴尬。
绿珠将郑秋秋引了进来,她并不知道从前的那件旧事,所以神色坦然,只是进屋后见郑令意的两个娘家姐姐都是一脸的怪异,绿珠心里也冒起了疑窦。
这几个姐姐妹妹都是做大妇,而且也没听说过家里有个什么姨娘小妾,郑秋秋一见她们,心里就忍不住怨恨起来,但如今她不论是做什么,也都影响不到郑令意一分一毫,只能是顺着鲁从心的心意来做事。
郑燕纤如今像个透明人,郑秋秋连斗都不必与她斗,鲁从心又不纳旁人,虽然来后院的次数少,但凡是来了,总是郑秋秋这儿,郑秋秋的日子过得也并不算难熬,只是生了个姐儿,还没有个儿子傍身,总是不稳妥。
眼前的这三个,各个是膝下有子,连郑令意这个结果儿迟的也有了大胖小子,郑秋秋心里又多一重对她的怨怼,面上却不好露出个什么,只能笑着逐一叫人。
郑令意称她一句姐姐,也算全了脸面。
郑秧秧和郑莹莹见郑令意都不甚介意,也就与郑秋秋随口聊上几句,期间常有下人进来请示郑令意,郑令意淡淡的答了,他们便照做。
郑秋秋虽与其他两人说着话,却总是注意着郑令意的言行,终于好似有些疑惑的说:“十五妹,你不都搬出去住了吗?怎么这宅子里的人下人还这么听你的话?”
“这不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么。”郑令意玩笑道。
郑秧秧抬眸瞧了瞧门外的婢子,低声道:“如今家中长辈不在,还不是看晚辈中谁出息谁说了算?我看你也该搬回来住才是,好好的吴家正统,别拱手就给了旁人。”
郑秋秋刚想开口,就听郑令意轻描淡写说:“这话也就同咱们姐几个说,父辈荣光总有消散的一日,再说吴家早就是余晖了。”
王家何尝不是余晖将尽,郑秧秧也算是被说中隐忧,用小银勺子剜了一块豆糕吃,也没尝出个咸甜来。
许家连个蜡烛光都没有,郑莹莹便是伤感也伤感不起来。
至于鲁家,如今哪里敢提从前的什么风光,鲁维因深夜被当今皇上召进宫去数次,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出来时虽然是全须全尾的,可整个人都老了一层。
郑秧秧叹了口气,郑令意笑道:“九姐姐你叹什么气,再过个几年等孩子大了,给你挣个诰命来也未可知。”
郑令意直接就把王继儒给撇去了没提,都说男子是乔木,女子是藤蔓,可在郑秧秧这儿,却是反过来的,王继儒才是那个依附的人。但郑秧秧也把日子过了起来,这世间的活法千种百种,能过好日子就成。
郑令意这话说到了郑秧秧的心坎上,她没忍住笑了起来,又道:“借你吉言了。”
郑令意与郑秧秧说得投趣,郑莹莹也与郑秋秋扯起了闲篇。只是她这一开口,就叫郑秋秋觉得不快。
“四姐如今怎么样了?”郑莹莹明知道郑燕纤是个什么样子,却偏偏就是要问,别人过得不好,总能将自己的日子衬的好一些。
“还能怎么样,人都快敲成个木鱼儿了。”郑秋秋如此说法,惹得郑莹莹一笑。
郑秧秧与郑莹莹来得早些,便也先告辞,郑令意同郑秋秋出去送她们,见她们往自己夫君所在的地方走去,吴罚和鲁从心也站在那,两人一齐看过来,看的却是同一个人。
郑令意只做不察,却冷不丁听郑秋秋幽幽的说:“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