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信。”他忽然想起什么,只记着舟娘,竟忘了赵护院。
甄信闻声从院里跑来,道:“爷,什么事?”
“你义父如今身在何处?”听吴罚这样问,甄信拍一拍脑袋,道:“吴家如今太平,义父去城外军营里寻故友切磋去了,这几日好像都在那待着呢。”
吴罚睇他一眼,翻身上马睥睨着他,道:“把你原来在吴家那些关系挖出来,找一个叫做舟娘的女人,原先伺候老将军的。”说完,扬鞭走了。
甄信扯过王豆问:“爷这是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
“我哪知道?”吴家那个被万圆圆派来传话的人,走出门不过一小会,便被人绕了小路拦了回来,压根没往吴宅来。
两人勾肩搭背的进宅门里去了,都在揣测发生了什么,等郑令意将一筐筐的白麻腰带发下来的时候,甄信脑门一头的冷汗,直接窜出去要寻他义父,还好理智尚存,想到此时城门已关,只能待在这里干着急。
越是回想吴罚方才的那个眼神,甄信越是觉得要命,“完了完了,义父没在那镇着,爷和夫人定是在吴家吃了气。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就……”
他手下的人还真没见过甄信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劝道:“赵护院又不是将军身边伺候的人,怪也怪不到他身上啊。”
这话虽是这样说,可甄信还是担心的很,也奇怪的很,这老将军怎么忽然的就因为一场中暑而去了呢。
左思右想不得法,还是先去办寻舟娘的差事了。
内院里瞧着安静,却也是忙忙碌碌的不停歇。
绿浓和绿珠刚刚给外院的小厮扯出几筐腰带应急,又将郑令意最素的衣裳找出来,夏日里本就是浅色衣裳多,捡几件花样少的就是了,小人儿的衣裳倒是有些麻烦,虽也是浅色多,但为了显得活泼,袖口都滚了鲜亮颜色的边,此时也只能拆了重新滚。
这一夜是要忙碌了,小厨房里重新滚了锅,给大家做些吃食。
郑令意抱着酱生坐在门边乘凉,酱生捏着根冬瓜糖在咬,看着绿浓和绿珠在明亮的琉璃罩油灯架旁拆他的小衣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好好的衣裳给拆了,只是小人儿只要嘴里甜滋滋的,也没心思想衣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