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娘给郑令意递上一盏茶来,她怀里抱着茶盘,看着席子上这个挪来动去的软糯坨子,微微笑了起来。
都说隔代亲,真是不假,吴老将军对酱生可比吴罚要宠溺多了。
软塌子上先是铺了一层棉絮,又铺了两张席子,不软不硬的。若是吴罚来做这事,定是不会铺棉絮的。
吴聪就在酱生爬的正欢的时候出现,赵冽此时还在京中,吴聪自然也跟着他,只是不知他怎么这么有空闲,老是与郑令意撞在一块。
“孩子有些爬累了,绿珠,让乳母抱去吧。”郑令意道。
舟娘看见吴聪,也低了头离去了,郑令意觉察到忽然多出的空缺,留意到舟娘的离开与乳母是一条路线,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来。
舟娘是吴聪的血亲,这一点,郑令意可还没忘。
赵护院来给吴老将军报消息,两人到偏厅说话去了,吴聪看着郑令意笑了起来,道:“嫂嫂不跟去看看孩子吗?”
“乳母婢子一大帮……她意识到吴聪话里有话,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吴聪一脸令人厌恶的笑容,道:“舟娘好像也跟去了,嫂嫂不怕她为我做些什么?”
绿浓瞪着吴聪,转身匆匆往隔壁的厢房跑去。
“果然是在爹跟前装悔过,本性难移,你弑母劣性植根心中,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郑令意言辞激烈的说。
吴聪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的说:“嫂嫂的嘴皮子还是利落,不过么,如今我是不会再叫你几句话就给激起来了。”
“怎么?想说自己有长进?天有不测风云,人活这一世,只有过好了自己的日子才算是有长进!”
吴聪言辞间屡屡提及酱生,等同挑衅,郑令意厌恶吴聪到了极点,绿浓和绿珠带着孩子回来了,她便起身带着孩子要走。
“三少夫人,您,您这是要回去了?”舟娘不知道绿浓为什么要急匆匆的抱走孩子,也不知道郑令意为什么要突然的离开。
郑令意已经走出门槛,看舟娘一脸不解的样子,实在不像是明知故问,她又怕瞥了吴聪一眼,对舟娘道:“你家的聪少爷方才在我跟前炫耀,说他伙同你要对孩子不利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你说,我如何还敢待下去?”
舟娘听得一脸愕然,急的甚至于要跳脚,“没有,少夫人,没有这样的事,奴婢深受将军恩惠,不会做这种事。聪少爷是,是开玩笑呢。”
“那你觉得好笑吗?”绿珠很不客气的说,还白了吴聪一眼,她是真叫郑令意宠得有底气了。
吴聪本来是满不在乎的,见一个婢子也敢这样不客气,脸色终于难看了几分。
舟娘真是冤枉啊,焦急的都泪光盈盈了,吴老将军此时回来,见郑令意紧紧的抱着孩子立在门口,与吴聪成对峙之势,奇怪道:“我就离开了一会,这是怎么了?”
吴聪在郑令意身上学会了嘴快的好处,连忙道:“是儿子说话不当,叫嫂嫂生气了。”
吴老将军又看向郑令意,郑令意几乎懒得辩解,不想理会吴聪接下来要泼什么脏水,她一句也不想听,只对吴老将军道:“公爹,吴聪这人还是从前心性,他没变,只是善于伪装罢了。”
“嫂嫂!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吴聪一脸震惊的看向郑令意。
郑令意抱着孩子换了个手臂撑力,白了吴聪一眼,道:“惺惺作态,怎么不去台上演?!在这演岂不浪费。”
她对着吴老将军福了福,也不管吴聪又在吴老将军跟前如何颠倒是非黑白,她竟就这么走了。
吴聪真是憋屈透了,好不容易挑起郑令意的情绪来,正在吴老将军跟前,想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好好抹黑一番,没想到对手不恋战,能耐她何?
不过也有一重好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