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自以你为先,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荣华都往后头排。舅母家的事情,我会打听一二,不过还是静观其变为上,当今皇上的心思可不比老皇上的浅。”
郑令意牢牢的盯着吴罚,像是怕他忽然的消失了。吴罚不喜欢说自己在外头办的事情,但郑令意只要问,他总是会说的,可郑令意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喜,很少追问,略略知道些皮毛就是了。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院里的海棠谢了,来了花匠挖了两棵多余的,在秦二娘的指导下包了根,一路浩浩荡荡的送到吴家去了。
那个光秃秃的缺口也只空了半日,就被秦二娘用一丛丛的薄荷给填上了。
郑令意坐在廊下看她忙活,道:“这时节种薄荷,能活吗?”
秦二娘蹲在泥地里,擦了擦在下巴上滚成一串珍珠链子的汗珠,道:“小人瞧着今年的天凉的慢,能活!供大家冲个清清凉凉的澡是没问题了。”
薄荷长了一季,夏末的时候又换上了紫茉莉,这种花只开一季,但很皮实,好养活,花朵儿小小的,嫩嫩的,得细看才能赏出韵味来。
除了正屋边上的花花草草,花园里更是秦二娘的天下了。
她那个羞怯的小女儿不常在人前露面,只是郑令意近来听从苏家姨母的吩咐,每日散上一个时辰的步,总能在花园里遇上这个神色怯懦的小女孩。
“夫人。”她很规整的行了礼,却矮下身子,飞快的消失在花丛里。
“这孩子,怎么这么怕见人呢?”郑令意还想将她头上的一根杂草摘下,却也没了机会。
“二娘同我说,这丫头被她爹搁在荒地里等死,生挨过了一个晚上,等二娘找到她的时候,丫头都吓得好几个月不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绿浓为郑令意解释道。
郑令意目露怜悯之色,叹道:“女子命苦啊。”
“遇上了二娘,又遇上夫人你,这丫头的命倒也不算苦了。瞧瞧来咱们这几个月,长高了多少呀,小脸都圆乎了。”绿珠见郑令意有些郁色,连忙打趣道。
等到紫茉莉也谢了的时候,郑令意的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
苏氏带着陆湘住进了吴宅里,郑嫦嫦也来的愈发勤快,沈沁却是来不了了,原也是有了身孕,只是月份还小,不敢断然的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