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意似懂非懂的说:“丁家姐姐换曲子了呢。”
红绸布再过一轮,又到了丁蕊手中。
丁蕊将玉兰花捧在手中,笑道:“玉兰万朵牡丹开,先摘姚黄献御杯。”
她话音刚落,赞扬声顿时此起彼伏。
郑令意稍一扬眉,心道,‘真是高明。这诗说不上有多好,题眼甚至不是玉兰,而成了牡丹,可却让人不得不道一声好。’
琴声不断,红绸翻飞。
此番又轮到了陈府家的小姐陈娆,她不慌不忙,反倒对身侧交好的小姐一笑,起身便不假思索的说:“倦倚玉兰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
‘意境风雅,很是不错。’郑令意暗自心道。
况且,她瞧这位陈小姐并没多少争抢之意,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自从听蒋姨娘说了二姐儿和陈府的那桩事,今日陈府几位夫人小姐对鲁氏那视而不见的态度,便有迹可循了。
知夏见那红绸布又要往这边来了,可瞧着俏朱还没有送新诗过来,心里便似那火烧火燎一般,她心里清楚,这番定然会落在郑燕如手里!
她的不安和焦灼,连绿浓都有些看出来了,方才她递纸的时候,绿浓虽瞧见了,但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现在再瞧她这样子,心下便有了几分猜测。
红绸布离的愈发近了,郑燕回频频转首看向知夏,连吴柔香都觉察到了她的举动,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姐姐,你是不舒服吗?”吴柔香问道。
郑燕回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慌乱的摇了摇头。
红绸布越近,越像一块催命符,郑燕回拼命的想着诗句,可越想,脑海里越是一片空白。
眼见那红绸布传到了郑令意手中,她抓着那红绸布正要递给郑燕回,忽觉腰间一阵尖锐剧疼,忍不住低叫一声,面露痛苦之色。
她的动作也随之一滞,琴声戛然而止。
知夏站起身来,浅笑道:“姐儿的衣带叫桌脚压着了,奴婢帮姐儿抽出来。”
知夏的动作隐蔽,只有立在郑令意身后的绿浓看见了。
她眼睁睁见知夏蹲下狠狠的拧了拧郑令意腰间的软肉,瞧见郑令意痛的打颤,难免心疼这个小小庶女。
众人离得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钱氏笑着对郑令意道:“郑家姐儿,轮到你了。”
郑令意从痛楚中缓过劲儿来,抬起眸子时,眸光中的冷意叫郑燕回一愣。
这冷意转瞬即逝,余下都是浓浓的惊惧委屈。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郑令意紧紧的抓着红绸布,木然的看向前方。
她耳畔是郑燕回焦急而遥远声音,“十五妹,你可作的出来?”
第二十六章
作诗
郑燕回见郑令意不理自己,以为她吓呆了,便打圆场道:“我这妹妹还小,没念过几日书,就罢了吧。”
她这话正合丁蕊心意,便听她欢快道:“那便你替你妹子说一个吧。姐姐这样好的文采,也叫咱们多听几句呀。”
郑燕回自然没这个本事,顿时语塞,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回嘴。
丹朱瞧着丁蕊企图拖郑燕回下水,而郑令意又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赶紧道:“诶!轮到谁便是谁,说的不好,咱们又没罚!说个乐呵罢了。姐儿,你莫怕,只管说就是了。”
虽说都是丢脸,那自然是郑令意丢脸好过郑燕如丢脸了。
鲁氏也看向郑令意,她那张笑呵呵的面具仍旧是一丝不苟的戴着,可眼神却愈发锐利起来。
她虽不喜欢庶女出风头,但也不喜欢庶女们倒了她的面子。
可庶女们肚子里那点子墨水,她能不知道?便是剩下的都加起来,也没一个郑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