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缓下声音,走到近旁对米霁月道:“哥,庶出的女子经不起清誉上的半点损伤。当初她姐姐,也遭了旁人那一手。若不是我那日恰巧在,后果如何,我不敢想。”
米霁月沉了面色,吴罚如此叮咛,又何尝不是对米霁月人品的质疑,但一想到自己的确未曾获得家中长辈的首肯,心里也有几分不安,便道:“好,明日我亲自再来,一定予你夫人一个说法,如若有负,提头来见!”
他这般坚定,吴罚也不过淡淡点头,他心里觉着,本就是米霁月该做的。
门无声的开了,绿珠抱着米兜儿轻手轻脚的从厢房内走出,应当是听到外头平静了些,才敢让孩子出来。
米霁月将米兜儿抱在怀里,米兜儿显然是困了,又被几个大人保护的很好,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靠在米霁月怀里哼哼了几声,很快就睡着了,什么烦扰的心事都没有。
米霁月就不同了,只欠把个苦字写在眉心。
吴罚已经要走了,想了想又转过脑袋看着米霁月,有那么一点埋怨的说:“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今夜怕是又要独守空房了,也是叫表哥你给害的。”
绿珠险些笑出声来,连忙别过身去,米霁月瞠目结舌的看着吴罚,似乎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可吴罚就是说了,还说的颇为哀怨。
“快滚快滚!”米霁月难得暴躁的说,米兜儿皱了皱眉头,又砸吧着嘴睡去。
吴罚倒也不愧是郑令意的枕边人,将她的心思拿捏的牢,这外头席面的事情交给万圆圆收尾,郑令意出去瞧了一眼,见没什么岔子发生,就叫静居吹灯了。
她果然是留了郑嫦嫦在此,又撇下吴罚独守空房了。
只是这一日恐不是姐妹谈心这样温馨了,吴罚不至于替郑嫦嫦操起心来,郑令意数落归数落,总是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人了。
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郑令意怒极时说的那番话。
什么叫做不倚仗夫家,不就是不靠他么?
本还以为成亲这么些时日了,早已是夫妻一体,原还是自己多想了,她心里依旧有一重防备,谁也不信,她只觉得到了关键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脆弱的一条命与人拼一拼。
她怎么就这样的不爱惜珍重自己?怎么就这样的固执?这样的宁为玉碎?
吴罚烦躁的翻了一个身,思绪纷杂,夏夜里更难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