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小钵子走了。
一转身,心头的担忧和惆怅浮上眉头。
吴罚这几日的疲倦也都写在脸上,郑令意不想说这些事情来给他多添一重的担忧,今日虽是休沐,却还去大理寺忙了半日,过了午膳的时辰才回来的,吃了一碗菜团子就歇去了。
他睡着时,眉头还皱在一块,不知是不是连梦中,也还在思索着案子。
郑令意听吴罚略略提过几句,但出于某种缘故,他不曾详说。
严寺卿亲自让吴罚跟从办案,除了这件案子外,寺正本身的差事也不能落下,再加上白寺正帮不上忙,所以饶是吴罚,精力也有几分勉强。
郑令意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内室的门,朝绿珠招招手。
绿珠近身听候吩咐,郑令意轻声道:“过上半个时辰,你就让金妈妈烹个杞子茶来。”
绿珠掩口笑道:“金妈妈的杞子茶总是煮的糊烂,跟煲汤似的,还是过一会子,奴婢自己去烹吧。”
郑令意点点头,也跟着弯起了眼睛,道:“这样也好。”
绿浓听到她们所言,忽然忆起一事来,一拍脑袋道:“奴婢差点给忘了,前些日子去给巧罗姐姐送东西时,听石头她娘说自己不想在国公府里头做厨娘了,问夫人你收不收她。”
绿浓说的便是巧娘,郑令意一听这话,顿时忆起巧娘的好手艺来,吴家的点心比起国公府可真是差得远了。
“她还说石头如今在庄子上有了着落,闲时又在京郊与甘松一起开了一间医馆,她心里安心,夫人便是要她住在府上也可,不必似在郑家那般,一定要住在外院了。”
“这样便是最好了,她若执意在外院,只怕我护不住她呢。那快去递个口信,就说我允了。”
郑令意想念巧娘的点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巧娘肯来静居,她自然是高兴,能做些松软可口的点心,让吴老将军的胃口也能好些。
郑令意想着想着,又想到吴老将军身上去了,她垂下眼睫,遮住隐忧。
绿浓将郑令意选好的几款衣料一一叠好,又招呼佩儿送到外院绣房里去,返身回屋时,边走边道:“夫人,二少夫人如今还避着五姐儿不肯见呢,昨个您去米家时,她还登咱们静居的门了。”
郑令意毫不意外,只是无奈道:“看来她的婚事,终究是只能落在我肩头了。点儿幸好是无事,若是有事,只怕二嫂要生吞了她。”
“昨个我见着五姐儿,也是吓了一跳。”听绿浓这样说,郑令意下意识看向她。
绿浓嘬了嘬自己的腮帮子,面颊滑稽的凹下去一大块,道:“病了一场,居然瘦成这个样了,奴婢瞧着她也可怜,好言将她给劝走了,这几日应当还会再来。”
“这次又病又怕,面黄肌瘦些也不奇怪。”
杨姨娘院里没有小厨房,郑令意听说她借大厨房给吴雁煎药时受了不少诘难,也不知是银子没赏下去,还是高曼亦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