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笑,从前那种无所不谈的亲密之感又回来了,郑令意宽心了,吃了高曼亦半盘糕点才离去,高曼亦也到门口去送她。
“夫人,回屋吧,您穿得不多,担心着凉。”香阳挽着高曼亦回了房间。
高曼亦重新坐下,又拿起账本来看,道:“哎,今日与弟妹说说笑笑,我实在不觉得她是刻意拖延还账册的时间,拖也不过拖着几日,有什么意义吗?”
香阳斟酌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可黄蕊说的也不错,她说三少夫人是让老夫人压着才交权的,如若不是这样,怎么会黄蕊前脚刚走,后脚三少夫人就来了。”
高曼亦叹了口气,道:“这账册也是奇怪,我管账的时候,这本册子是在的,怎么到了三弟妹这,这册子就压在了婆母手里?还出了纰漏?”
“左右您就小心着些吧,凡是不必对三少夫人太过交心,和睦就成。”香阳道。
高曼亦点点头,想了想又轻快一笑,道:“不过我这几日的确憋闷的慌,与弟妹出去走走也好,吃素斋也不错,少些荤腥,也算积德了。”
香阳便道:“这几日天儿倒是暖,只怕明日要起北风,奴婢去熏一熏您的厚袍,说不准明日要穿上的。”
香阳所料果然是不错,待到了第二日,果然是起了北风。
高曼亦吩咐乳母看好点哥儿,又把性子较为稳重的香阳给留下来照看,这才放心一些。
因是郑令意主动邀约请客,所以佩儿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高曼亦母女出来了,便道:“三少夫人和她娘家妹子已经在前头亭子里等着您了。”
恰好此时吴雁来访,见高曼亦要出门,便多问了几句。
高曼亦已经叫她缠的有些心烦,今日好不容易出门透气,实在不像再惹上这个粘人精,便推了她要跟来的意图。
吴雁也不敢太过强硬,只好说自己进屋去瞧瞧点儿。
高曼亦想着乳母和香阳都在,便也允了,容她进了灵犀院,自己则去与郑令意碰面。
三人碰了面,一道乘了马车往庄娘的素菜馆子去了。
高曼亦只零星的见过郑嫦嫦几回,印象中是与郑令意有几分相似,但相貌稍逊几分。
如今再见,因着年岁渐长,也经过了人事起伏跌宕,倒觉得格外有股子沉静清雅的气质。
高曼亦心里估量着,倒是与她最小的一个弟弟相配,她那个弟弟性子好动耐不住,正想择一个安静些的女子衬一衬。
‘可,她是庶出呀。’
高曼亦又犹豫了,她那个弟弟可是一母同胞的嫡出,又是幼子,一家子都宠着,她若是举了这个媒,只怕要遭家中人嫌弃。
如此一想,高曼亦便暂且搁下了这个念头不再提,只如闲谈般道:“郑家妹子也是该许人家的年纪了。”
郑令意但笑不语,瞧着空谷幽兰般的妹妹,她有些得意,也有几分为难。
这妹妹已经长成,可归宿又在何处呢?
素菜馆子僻静难寻,可一进去,又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郑令意也算是常客了,不是与陈娆、沈沁一块来,就是与郑嫦嫦一块来,水月都已经能估摸出她的口味来了。
“您就要一个冬笋杂汤吧,再要一个麻油炒豆腐和油煎冬苋菜饼。”
水月最知道今日新鲜的菜色是什么,所以郑令意便让她来点,她说了几样,但摸不准高曼亦的喜好,便道:“那您呢?”
“清淡些便好。”高曼亦初来乍到的也说不出什么,只道。
“那便再添一个莼菜羹,一个灼香菇。”水月很快便道。
“如今这时节,哪还有莼菜?”高曼亦好奇道。
“不是新鲜莼菜,是莼菜干。我家阿姐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