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鱼倒是蛮机灵的,还与你同姓,倒是有些缘分。若有机会,可提拔一二。”
郑令意有些好奇他们说了些什么,眼睛追着吴罚的动作。
“吴鱼拿了贼首的画像去碧罗阁,老鸨子认出这人曾是常客,应该就是他无意中发现了言箩还活着,告诉了寇止语。”吴罚道:“我想,寇止语就是顺水推舟,想用言箩之死污蔑寇助,叫他无法在硕京立足,乃至受刑入狱,无法继承大房产业。结果闹得太大,反倒漏了底儿。”
郑令意凑近吴罚身旁,小声道:“那碧罗阁的铜簪姑娘……”
吴罚垂下眸子,唇瓣无声的开合着,郑令意默念出他所言,便住了口。
绿珠买了些新鲜出炉的糕点,钻进车内,道:“夫人、姑爷,咱们可以启程了。”
“还有什么想吃的?”见郑令意频频掀帘向外看,吴罚不自觉一笑,道。
郑令意摇了摇头,困惑的道:“我也不是多喜欢硕京,也很想家中人,可不知怎的,一想起要回去,总觉得有些紧张感。”
吴罚的笑容淡的随时会消失,只在看着郑令意的时候才会浅浅的挂在嘴角。
他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一回去,烦心事就迎面而来吧。”
烦心事,烦心事。
真的是说来就来。
一路的走走停停虽没带来多少疲惫,但一身的尘土总得洗净了。
看着郑令意与吴罚一道回家去,陈著默念了一遍自己成婚的日子,心里好像有一洼会冒甜水的泉眼。
他一颗心撕成了两半,一半想去见沈沁,两个雀灵面具正在他身后的小包袱里亲密的挨着;另一半则扯着他回家,家中长辈已经得了寇太守的书信,正等着陈著回家一起商议。
绿浓逐笑颜开的迎了他们进来,备好了热水让主子们休息沐浴。
“这些是给嫦姐儿的东西,大多都是吃食,现下天色还早,遣个人给姐儿送去吧。”
绿浓清点着各色的礼物,对佩儿吩咐道。
佩儿点了点头,离去前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绿浓腕子上的一只镂空银绞丝镯。
镯子上的小碧玺珠随着绿浓的动作摇晃着,绿珠腕子上也有一只,只是换成了玛瑙珠。
还有一只看着厚重些的扁金镯,通体无纹饰,唯有内侧勾了一朵小小的祥云,瞧着大方极了,这是给巧罗的。
佩儿没得什么东西,只是与院里的婆子们一样,分得一些硕京的糕点。
她虽羡慕,可也知道自己与这几位差距,不敢有丝毫的妄念。
巧罗就不必说了,是郑令意亲如姐姐一般的人,吴罚平日里对她也是和气的。
绿浓伴着郑令意长大,又是交了心的,绿珠性子则是纯净,得郑令意喜欢。
至于佩儿自己,能在静居里一直伺候着就很好了,哪怕熬成个老婆子也是好的。
佩儿抱着那篮礼物走出静居时脑子里还胡乱的想着,以这两位主子的品性,即使是她日后死了,也不至于将她扔在乱葬岗上吧。
她走路习惯低头,没留神前边风风火火的来了个人,若不是反应快停住了,只怕又要被人说是冲撞。
“五小姐?”佩儿连忙行礼,又下意识看了一眼虚掩着的院门,道:“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主子们刚回来,还在休整呢。”
吴雁扫了佩儿一眼,本是不屑搭理她的,可被郑令意敲打过后,吴雁也老实了许多,道:“我的事儿急,赶在今日前得有个说法。”
她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一张帖子。
佩儿见她神色不似作伪,便道:“那奴婢去通传一声。”
毕竟是给郑嫦嫦送礼的差事在前,佩儿吩咐了守门的婆子两句,又对吴雁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