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郭评事上去好生照顾着。”
三人僵立着,陈著左看看右瞧瞧,一张巧嘴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来缓和气氛。
“若寇家此时已是你当家,你会交出寇止语吗?”吴罚忽然开口道,陈著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朝寇觉尘望了过去。
寇觉尘紧紧的攥着拳头,又如放弃一般颓然松开,道:“他这般漠视人命,不顾手足之情,本性已定,既无回旋之力,何不干脆交由你们定夺。可我父亲不这么想,即便是终身囚禁也好,也想让他活着。”
吴罚听罢转身离去,陈著则叹了一口气,对寇觉尘道:“他就这样留在你们寇家?若时过境迁,又跳出来弄些诡诈阴谋,叫我如何不担心?”
“不,不会的。”寇觉尘连忙道,“日后是我掌家,更不会叫他有可乘之机。”
陈著只是摇了摇头,道:“此行所了解到的事情,我只会如实告知家中长辈,至于这婚事如何定夺,恐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他说着话,就见郑令意戴着个雪白的狐怪面具从门口进来,陈著认得她这身白衣银边,还是向陈娆要的花样款式呢。
狐怪面具乃是银制的,银片薄而密,又坠了细碎的铃铛,动作间总会发出灵动的脆响,一双镂空的狐眼飞扬,显出几分古怪娇媚。
郑令意左手还拿着个略大一些的面具,上头没有铃铛,显然是给吴罚的,她与绿珠手里还提着一红一蓝两个还未点燃烛芯的灯笼,想来是买了打算夜游时点上。
陈著对她一笑,朝上指了指,示意吴罚回来了。
郑令意双眸一弯,唇瓣微勾,朝这两人福了福。
“今夜是月节。”这两人后知后觉,又异口同声的说。
节日若不论来由,总像是为女子而设的。
游园猜灯谜,赏月拜嫦娥,泛舟逐荷灯,都是女子的主场,男子更像是无可奈何的陪衬。
男子嘴里虽总不屑这些小情小趣,但真缺了这几分情趣,就如菜中没盐,日子总是没滋没味的。
寇觉尘原先只见过郑令意的一双眉眼和一寸雪肌,现在又瞧见了一双唇,拼凑起来,也能知晓这定然是个美人。
他又想起吴罚眸中骤然燃起的凛冽杀意,杀意有多浓,对郑令意就有多看重。
而郑令意那时在屏风后刺寇觉尘的那一句话,想来也是对吴罚的回护。
这两人是这样一对心心相印的夫妻,叫寇觉尘生出好多羡慕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