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认了,“公爹不喜?”
“她是我女儿,我为何不喜?只是见她笨手笨脚,连个茶水都伺候不好,这也就罢了。只是她说话又爱冲撞,笨嘴拙舌的不招人喜欢,有时候听她所说得那些话,便是知道她是我的骨血,一时间也难喜爱啊。”
吴老将军这话说得很实在,吴雁说话的确是不讨喜,郑令意可是大大的领教过了。
“乔氏如今还在软禁之中,我已然放出消息,说她缠绵病榻,不便见客。你上头有两位嫂嫂,这妹子的婚事本来是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筹谋,可你也知道她们的情况,一个是不能,一个是不可,只得托你来做了。”
吴老将军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媳妇的性子,若是答应了,定然会办妥,只怕她不答应!就跟他那儿子一个样,不是一路人就过不到一块去!
郑令意没有一口应下,而想了又想,为难道:“这事儿难办,那我来择人家,公爹来拍板儿,也别让我一人担事儿。”
她这话说得虽谨慎,也好歹也是应下了。
吴老将军道:“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扯着你婆母的大旗,拉上你大嫂一起也就是了。”
郑令意听得直想笑,吴老将军已然替她想好了托词,便道:“是,那儿媳就试一试,有商有量的来,总不至于叫妹妹嫁得哭哭啼啼。”
她起身告辞,已经走到院中时,又听吴老将军道高声:“路上留神。”
郑令意笑着转过身来,这样远远看着,吴老将军更添苍老衰败之色,像是树木顶端的枯叶,离近了看不清,离远了反倒明显,她心中莫名一凛,对吴老将军一拜。
次日,吴罚先行出发去大理寺,郑令意则去城门口与陈著会合。
本以为陈著会骑马,未曾想也是窝在马车里不肯动弹的懒人一个。
两辆马车并排,陈著掀了车帘对郑令意道:“幸而你要同去,不然那丫头也说要跟来,眼下毕竟还是两家人,她若去了叫人发觉,成何体统!我好歹也是她哥,怎么还信不过我呢?”
“男子看男子与女子看男子总是不同。”郑令意隔着车帘微笑着说。
她很明白陈娆的顾虑,这未婚夫若牵扯进一桩案子里,案情扑朔迷离,乃至牵扯到人命,若不是查个水落石出,方方面面印证此人品格端方,谁能安心嫁过去呢?
陈著沉默了片刻,怏怏道:“你们女子总是有理的,显得我们男子个个蠢钝如猪,呆如泥人。”
郑令意听他语气无奈委顿,像是受了十足的委屈,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是陈姐姐还是郡主?”
“都一样,都一样。”陈著叹道,“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女子真叫人难以捉摸呀。”
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气,叫陈家这位小公子这样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