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绿珠,道:“这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绿珠指了指门外,道:“妈妈们说的呀。她们闲时在宅中走动,消息莫不要太灵通哦!夫人您宽宏,瓜子儿零嘴随她们吃,别的院里的婆子妈妈们可都供着她们呢!”
郑令意没想到自己这无心之举,竟还有如此效果,道:“杜姨娘是何人物,生得很美吗?”
绿珠摇了摇头,道:“妈妈们说,杜姨娘确有几分羸弱之态,可论起美貌来,终是不如大少夫人的。”
“那杜姨娘是何出身?”绿浓也问道。
“杜姨娘是打小伺候大少爷的,那个身子骨孱弱,夭了的姐儿便是她生下的。”
绿珠到底还是黄花闺女,不比那些婆子妈妈们口无遮拦,红了脸用帕子掩口扭捏道:“大少爷院里的婆子们也不知是不是玩笑,说大少爷头一回就是这杜姨娘伺候的。”
绿浓也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看向郑令意。
郑令意忽然想起一事来,叫她有些心神不宁,端起杯盏饮了一口,才缓过神来,道:“那杜姨娘是否很听大少爷的话?”
绿珠想了想,道:“应当是,杜姨娘的性子很老实,没有野心,也从不做挑拨之事。”
“所以万圆圆能容她,即便吴永安总是宿在杜姨娘处,她也忍了。”郑令意若有所思的说。
“如今是她能忍,老夫人可是忍不了了。”绿浓感慨道。
这事儿说起来真有些想不通,但郑令意想到了关窍上,忽然就茅塞顿开了,只等吴罚回来,问他一问,便都清楚了。
吴罚这几日新官上任,却没有什么火气,很是安分的旁观了几日白寺正审案,也算是学习观摩一番。
全国被判罚流放之刑或更严重的刑法的案件皆由大理寺再审,然后才由刑部复核。
若有情节严重的大案要案,也会派寺正前往审理,评事、主簿等掌管文书一类的官员随行。
这几日下来,吴罚觉得白寺正虽然才干平平,为人处世又有油滑之嫌,可贵在他是真心看重寺正一职,勤勉用功,知人善任,他手下小官并不多,可个个皆是风风火火的麻利性子,办事从不拖沓。
而且白寺正很是谦虚,询问吴罚意见皆出自真心,若觉有理,当即便改了,谁都知道应该不耻下问,但却不是人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