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鲁府,婢子上回得了平王妃的令,压根就没有添上去。
平王府这席面一开,鲁府想不知道也难。
有郑燕纤的事情理亏在先,国公府并没打上门来要戚氏给个说法,不过,鲁维因和鲁从心还是知晓了戚氏所做下的好事。
虽无实证,可旁人嚼闲话也用不着真凭实据,‘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八个字就已经足够了。
曾府更是连戚氏的拜帖都给退了回来,真是好响亮的一记耳光。
被儿子埋怨,被丈夫厌恶,被女儿嫌弃,这三个月来戚氏过的日子真是苦闷极了。
她刚稍微能松一口气,又得知鲁府被平王府给划了出去,阖府上下竟无一人受到邀请。
戚氏吓得两股战战,在鲁维因跟前不敢抬头,可见这胆小和恶毒是可以共存在一人身上的。
虽知与自己在朝中地位尴尬不受重视有关,鲁维因又岂会在人前承认?
戚氏的过错就是一个现成用来推脱的好借口。
若不是鲁从心赶到,戚氏只怕要被鲁维因的暴怒而吓的昏过去了。
鲁维因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快,瞧瞧老爷去哪儿了?”戚氏脸上还淌着眼泪,却有些疯魔的对婢子吼道。
那婢子赶紧出门去瞧,鲁从心看着戚氏这副狼狈模样,既心疼又难受。
鲁从心好不容易哄她洗了把脸平静下来,婢子的一句回话又叫她激动起来。
“老爷去了梅姨娘院里。”
戚氏倏忽瞪大了眼睛,扒着鲁从心的胳膊急切的说:“从心,快去把你爹给请回来,那小畜生一定会在那贱人院里,莫要让他钻了空子!”
“娘!”鲁从心被拽的面红耳赤,狠了狠心,使了大劲儿把自己给挣出来,后退几步站定,恨铁不成的对戚氏道:“你说的小畜生是我庶弟,你说的贱人是爹的小妾。”
他很痛心疾首的摇了摇头,似乎很不解从前那个寡言少语的温柔娘亲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戚氏又扑上前来,急急的说:“你那庶弟是个心狠的,连自己的手指都能切的下手!你爹居然夸他心性果毅,所以近来才高看她们母子一眼。娘走错了一步,如今遭你爹爹厌弃,儿啊,你可要争气,替为娘争气,莫要让那个小畜生比过了你。”
听戚氏还是一口一个小畜生,鲁从心只觉头疼,勉强稳了稳心神,语重心长的道:“豫心他因着那根六指吃了多少的苦,能咬牙剁了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的的确确是果敢之举,咱们旁人何必说那么多呢?”
“至于这比得过,又或是比不过的,我跟他都姓鲁,他有出息,我也替他高兴。还有娘,豫心管你叫娘,可不是管梅姨娘叫娘,您说话也别太难听了。”
由这几个大人能养出这样品性的孩子,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鲁从心这一番话说下来,对得起郑令意那日给他的四个字郎朗君子。
戚氏看着鲁从心,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勾着嘴角,眼里却流下眼泪来,摇摇晃晃的踉跄了几步,指着鲁从心嗤笑道:“说的倒是好听,儿啊,你做人品性这般好,可又得到了什么?嗯?”
这亲近之人戳起心窝子来还真是准,鲁从心深深看了戚氏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一出门正好撞见郑燕纤挺着个大肚子朝他走来,鲁从心实难克制自己的情绪,没从廊下过,转而从庭院里穿了过去。
郑燕纤已经快到临盆之期,走上这几步路也难受的很,整个人都脆弱不堪,听闻鲁从心和戚氏起了争执,想来说合一番,博取几分好感。可鲁从心还是这般漠视自己,一下便崩溃了,瘫在知月怀里呜咽了一声。
肚里的这个孩子,是郑燕纤当初赌咒发誓才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