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德容太后,“姐姐真是好性子,可若今日死的不是一个舞姬,而是……”
此番变故已让鲁氏身心俱疲,连忙求情,道:“太后娘娘……”
嘉安太后没有理她,反而抬高声音对跪着的众人道:“倘若那箭挨在你们身上,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子,也叫哀家心疼呀。”
撇开对郑容礼的偏见不提,方才那情景,细想之下的确让人害怕。
郑令意也赞同嘉安太后的看法,更别提那些个被金雕吓得胆寒的女眷们了,哪里还管得了两宫太后的争锋,只想赶紧回家喝杯定惊茶才是正理儿。
众人齐声道:“太后慈心,臣女(妾)感怀。”
郑容礼现下软的像一滩渠沟烂泥,任谁看了都瞧不起他。
鲁氏还盼着他好好的当这个御前亲侍,等日后受了赏识,挣到了好前程,再娶上一门好亲事,鲁氏便可自恃功臣,对着郑国公时也不诸多忍让了。
可惜,眼下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也不知要怎么收场才好。
嘉安太后摆了摆手,就有人上前拖郑容礼起身。
郑容礼像个被歹徒欺辱的少女一般拼命挣扎起来,还扯着鲁氏的衣袖喊娘,行径实在是丢脸。
他蹬的满地飞沙走石,叫郑令意迷了眼睛,忍不住低声对他呵道:“十三哥,太后还未审过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再怎么低声比不过有心人侧耳细听,听罢宫婢报上郑令意的身份,嘉安太后嘲道:“庶女倒比嫡子有脑子些,她说的不错,本宫还未审过你,何必怕成这样。”
她看着郑容礼的丑态,再想到他的身份,又对德容太后摆出一副说教之态来,道:“姐姐你也是,怎么能用人唯亲呢?”
德容太后气的厉害,却又无法反驳,只好先让宫婢把女眷们引到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