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没有回答,只是又问了一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爹爹可回来了?”
“现下已经是巳时了。国公爷好似是刚回来的,且是被摄政王遣人安生送回来的。听说是在殿前苦熬了一夜,又生哭了半宿,累的不行了,人也不大清明了。夫人又忙着入宫,这才免了请安的。”
但凡有国丧,文官一品至三品、武官一品至五品命妇,于闻丧之次日清晨,皆需的素服至宫,具丧服入内行礼。
鲁氏不只今日,余下几日大概都没空闲在家了。
这些事情,绿浓自然没有亲见,全是听俏朱所言。
她未见过俏朱从前厉害的样子,心里没有惧怕与厌恶之情,如今反倒能与她多说上几句话。
“爹爹也真是辛苦了。”
郑令意此话绝对是由衷之言,郑国公对后宅之事不上心,可在此等生死攸关之际做出的抉择倒是极对的。
鲁维因是先帝的人,如今新帝一党瞧不瞧的上他还得另说,即便是他有意攀附,少不得要郑国公牵线搭桥。
经昨日一夜,郑国公的地位显然是高了几分。
郑令意吃着一碗枣味寡淡的红枣粥,默默的掂量着自己在郑国公心中的份量。
她早先总觉得依附郑国公是招伤敌八百,却会自损一千的烂招数,如今却是有些不同了。
“姐儿,我要不要请巧罗姐姐给姨娘拾掇一下,国公爷若是醒了,说不准会来瞧姨娘呢。”
绿浓很有兴致的说,想来也是对国公爷寄予期望。
“不必,何必劳动姨娘呢。”郑令意却是兴致缺缺,“爹爹一醒,定然要出门,起码需得个月余吧。他都不会在家中久留的。”
不知怎的,如今绿浓对郑令意的话已是深信不疑,且不需缘由。
因着鲁氏不在,安和居这几日是郑燕如掌家。
郑令意因为担心小妹,所以借绿浓去安和居回话的时候,也让她刺探了几句。
听月枝说,鲁氏三日中总有两日不在府里头,不过孩子都由乳母照料,郑燕如也常去探望,说是十分细致妥贴。
“国公爷给取了名字,”绿浓窥着郑令意的神色,有些迟疑的说:“叫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