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把郑令意拖下水了。
连着被浇了两盆脏水,郑令意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看看鲁氏又看看丹朱,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反驳。
“也只敢捡软柿子捏!”郑燕如怒道,“知夏若在我跟前得用,我怎会不用。她与我撕破了脸,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人前人后的挑唆是非,若不是看在她是娘亲派来看顾我的份上,我何苦要受一个下人的气!早早便打发出去了!”
郑燕如这话并不是空口指摘,鲁氏知道知夏确有此行径,所以并不开口表明态度,只是用目光睃着堂下的两个婢子。
晴哥瞧见了鲁氏的眼神,连忙又指着郑令意道:“夫人,前个我瞧见十八姐儿在吃白玉枣泥糕,便问她是谁给的,她说是十五姐给的。我倒要问问姐儿,就你姨娘那点子份例,你是怎么得的这白玉枣泥糕?”
郑绵绵年纪小,原来早早就在晴哥跟前不自觉露出了痕迹,郑令意还以为自己藏得滴水不漏,真是好险。
郑令意眨了下眼,想起郑燕如方才那个眼神来,心念一动,便抬眸踌躇的看着郑燕如。
众人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郑燕如,知夏的心稍稍提了起来,只见郑令意走到她跟前福了福,为难道:“姐姐,对不住。”
知夏以为她要牵扯出郑燕如来,脸上顿时流露出欢喜异常的神色来,只听郑令意道:“剩下的半块黄檀木,我雕成了香篆,托婢子给卖了。”
知夏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说辞,不就间接的跟郑燕如对上了吗?
在郑令意还没来之前,郑燕如从知夏房里搜出了一包碎银子还有几副首饰,一并带到鲁氏跟前。
知夏为了择清自己身上的嫌隙,便说郑燕如常与郑令意躲在房中鬼祟议事,有事情瞒着鲁氏,所以刻意栽赃她,想要剔除她。
鲁氏实际上,还是偏信知夏多一些。
郑燕如那时心里也慌了,便扯了个半真半假的由头,道:“十五妹的香篆得了世子妃喜爱,我托她多给我描几个灵动的纹饰,好拿到外头去打模子。为着这个事儿,才与她多见了几次面。”
眼下见郑令意也提到了香篆,郑燕如心下一松,连忙道:“这有什么?你这几月里给我描了那么些个纹饰,那半块黄檀木也是你应得的,既送给而来你,你留着或卖了,又有何关系。”
这下,郑令意全听懂了她的说辞。
扯出个香篆来做挡箭牌,既解释了她俩为何见面频繁,又解释了郑令意额外的开销从何而来。
“话虽如此,可从内宅流东西出去卖,终究是不妥的。”晴哥本以为自己至多不过被骂上几句,没想到今日知夏也犯了事,两人一起被问罪,她被连累的脱不开身。
不过她这句话,鲁氏却是不爱听的。
姨娘们份例少,生活窘迫,自然得卖点手艺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