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教训他,”李鹤洲咬着牙,俊美的五官都愤怒得微微变形,“我明天就叫人把他捆起来,偷偷塞进麻袋打一顿……”

只会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小聪明。

李缙看着弟弟气汹汹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他捏了捏鼻梁:“起来吧,这事你不用再插手。”

“为什么?哥,你去找人把他偷偷塞进麻袋里打一顿?那还不如我自己来,闲着也是闲着。”

他笨得李缙都有些心生怜悯,“…你要真想出气,不让人知道是你做的才是本事。你报复他,他难道会忍气吞声?到时若要再去报官……”

“真麻烦。”李鹤洲打断他,头疼不想听了,小声嘟囔道,“要是还有皇帝在就好了,我犯个事诛九族,他们一家就都死光了。”

他一抬头发现李缙正瞅着他,太阳穴的青筋都在隐隐跳动,顿时想起来这人也是自己的九族,尴尬道,“哥,我开玩笑的。”

李鹤洲见他哥气消了些,揉了揉膝盖,“我要回去找小妈。”

他不等李缙回答,急匆匆地推门走了出去。

外边的天已经黑透了,弥漫着飘渺的雾气,墙根还堆积了未融化的积雪,各房都挂着红灯笼。

李鹤洲进来时温寒正侧趟在床上,动都不敢动,躺着屁股疼,趴下又担心压到肚子,只能僵硬地维持着不舒服的姿势。

“鹤、鹤洲…”

尽管温寒盖着被子,脸还是有些红。

“哎。”

李鹤洲略显笨拙地把小妈抱到自己身上,沮丧地说“对不起”,温寒连忙讨好地去亲他的喉结,声音沙哑地哄他说自己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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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黏稠,灯光熄灭了,视线陷入模糊的黑暗。

三个人躺在宽敞的大床,温寒被兄弟俩挤在中间,脸朝着李缙,被李鹤洲温暖有力的手臂牢牢从身后抱住。

清冷的月光流水般从窗帘的缝隙倾泻到床榻,温寒稍微一动就疼得小声吸气,还紧张地瞧李缙的表情。

“你不要生气了,”温寒眼睛又有些发红,纤细柔软的睫毛微微颤着,手心轻轻磨蹭儿子的胳膊,还带着一点鼻音地小声道,“我和鹤洲以后都听你的话……”

“我才不听。”李鹤洲说得斩钉截铁,脸在温寒的后颈蹭了蹭,手掌绕到前边儿按揉着他微微鼓胀的乳房,信誓旦旦道,“我只听小妈的。”

李缙从鼻腔冷冷地哼了一声。

温寒心里又叹了口气。他不敢乱说话了,小心翼翼地躺在两个人中间,时不时牵牵李缙的手,又蹭蹭李鹤洲的脖子。今天到底是被折腾得太累,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三个人挨在一起,黑暗里传来平稳和缓的呼吸声,又过了一会儿,李鹤洲也睡着了。他的手不老实地横在小妈身前,伸得太长,手臂前端搭在了哥哥身上。

李缙侧过眼睛,看着身旁熟睡的两个人,眸光微微动了动,最后也没管压在身上的那只手。18 | 十八

【像是踩着软绵绵的云】

转眼就到了年底,连着半个月都在下雪,窗外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一片。

温寒的肚子也鼓了起来,走在外边儿时穿着厚厚的冬衣能稍微遮掩。但屋里暖炉烧得热,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肚皮能明显看出圆鼓鼓的弧度,连同乳房都把薄薄的衣服顶出了轮廓。

自从他的身体有了这些变化后,小儿子最喜欢的事就是解开他衬衣的纽扣,掏出两只软白的奶子玩,还总是贴近了仔仔细细地看。

炙热的鼻息浇在胸口白嫩的皮肤,温寒脸颊绯红地倚着床头柜,躲都没处躲。

“连乳晕的颜色都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