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的微垂着眼帘,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只是因为这样吗?”
真的就没有一点因为关心他才会把他留下的可能吗?
季宴廷本来脸色就苍白得很难看,脸上的淤伤经过一个晚上以后青得更加的可怖,嘴角的血痂也有点撕裂了开来。他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胸口堵着的那股郁气让他更为难过。
池清抬头看向他,浅茶色的眼眸深处平静得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他微笑着说:“是的,仅此而已。”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也不会因为见不得他难过而委屈自己了。
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季宴廷攥紧了双拳,深呼吸一下,双手又无力的松开。他右手下意识的捂着胃,说呼吸都有些费力。
池清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也只是视线停留在他手上停了一秒钟不到就移开了。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肯让我留下一晚上。”
季宴廷像是丢了魂,明明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又挺直着脊梁站在面前,池清却有种他快要被压垮了的错觉。
后者无力的耸着肩,平日里恣意飞扬高高在上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受伤。
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给我弥补的机会,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一点是真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给我机会的那一天。”
心没来由的堵得慌,池清撇开了脸,不置可否,只是说:“季先生,我哥他们快回来了,他们不是很喜欢你,如果不想再次闹进警局,你最好还是快些离开吧。”
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要不是昨晚他安抚了哥哥们不让他们回来,季宴廷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自己面前说话。
“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牵连得胃病犯了,季宴廷本来还有一点血色的薄唇,此时也白得近乎透明。
他极力的隐藏着自己的狼狈,但落在池清眼里却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