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眉目一阵舒缓,轻笑道:“原来是这样。”
这时施菀坐直身体,不经?意却将背后的衣服掉了下来,她认出?那是陆璘的衣服,连忙捡起来,微有歉疚道:“多谢陆大人。”
陆璘随口回答:“不必谢。”说着将诉状放到了桌上:“写好了,有些长,誊抄起来兴许有些累,要不然?你在此用了晚饭再?说?”
施菀摇摇头:“不必了,我这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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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璘无?奈,便与她一同到书房。
施菀拿了笔开始誊抄,陆璘伸了手想替她磨墨,却发现砚台里有之前磨好的墨,足够了。
他放下手,只在旁边看?着,倒有些隐隐的失落。
施菀很认真地誊抄着诉状。因为长期写药方与行医笔记,她写字也比以前快了许多,花了两刻,将诉状誊抄完了,和陆璘道:“可以吗?还有没有别的要我做的?”
陆璘摇头:“没有了,这诉状劳烦你了。”
施菀从书桌后起身,轻笑:“有大人这样的好官,任何安陆百姓都会愿意做这些事的。”说着去明间拿医箱。
陆璘再?次说:“你不是常在药铺吃饭么,这么晚,药铺都没有饭了吧,要不然?你就在这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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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菀摇头:“不了,我家中有须面备着,还有米粉,随便怎么吃都行。”说话间,已拿了医箱出?门去。
陆璘只好道:“天已经?黑了,我送送你。”说完又立刻道:
弋?
“我见?后街常有狗叫,怕是有野狗。”
施菀也常听见?外面的狗叫,毕竟是怕野狗,没有马上拒绝,想说要不然?叫其?他下人送自己,却见?陆璘已经?走出?了屋子,只好作罢。
两人从后门出?去,步入大通街。
外面天色已暗,不见?人影,半圆的月亮挂在天边,明亮皎洁如玉盘,树枝迎着夜风沙沙作响,偶有几声惊鹊,竟是很惬意的夜色。
陆璘悄悄偏头去看?施菀,只见?她低着头,只沉默着往前面走。
思虑片刻,他说道:“绿绮早就嫁了人,没想到长喜还记得。”
“嗯?”施菀转过?头来,快速看?了他一眼。
陆璘继续道:“是外面的人,似乎是个做手艺的,她家中爹娘帮她相中的人家,就在你离开后的半年出?嫁,如今想必已是做娘的人了。”
施菀半晌才说:“绿绮姑娘长得好,性情也好,想必嫁的也是良人。”
陆璘回道:“我也不知,但?听说是不错的人,兴许……长喜还比我更了解一些。”
施菀没再?回话。
路并没有很远,施菀也走得快,竟很快就到了雨衫巷,能隐隐看?见?那几株杏花。
陆璘正?想再?说些什么,施菀道:“这路上没见?到狗,大人快回去用饭吧,我再?走几步就到了。”
“我,再?送你一段。”陆璘立刻道。
施菀没再?说话,又继续往家中走,陆璘才想着再?说些什么,迎面却来了个打着酒嗝哼着小曲的人,他只好沉默下来。
再?走几步,却已经?到了,施菀拿出?了钥匙去开锁,一边道:“好了,大人快回去吧,再?晚家中准备的饭菜该凉了。”
陆璘没说话,看?着她开门,然?后进院中。
在她将要关门时,他终究忍不住道:“其?实当初,我对绿绮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些主仆情谊,那些安排都是我母亲的意思,我从来没太在意。”
施菀在院中抬起头来,朝他一笑:“我知道的,也都过?去了,天不早了,大人快回去吧。”说完,关上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