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说话,才没想和他吵,我八成是上辈子?作了孽才和他乘一条船。”枇杷往施菀这边坐了坐,以示和严峻拉开距离。
严峻终究是男子?,只是怒看了她一眼,忍住没和她继续打嘴仗。
枇杷说完,看对面的知县大人神色清冷,怕自己说错话得罪官爷,又?不敢和陆璘说话,便朝他身旁的长喜道:“我说的是他,和大人无关。”
长喜知道她是施菀的徒弟,态度不由就和气道:“我知道,我们公子?只是不爱笑,其?实人很好?的,你们随便谈笑,不碍事。”
因为他的好?态度,枇杷不由就有了勇气,继续道:“上次孟家村那个案子?,那方?氏到我们药铺来找过师父了,还说因为朱秀娥进了牢房,孟洪生又?发现朱秀娥和别的人也不清不楚的,倒回心转意了,安心和她过起了日子?。”
长喜自然?也听说了这桩案件,回道:“这样听着,这孟洪生倒很有些三心二意,之前还那么维护那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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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嘛,也不知那方?氏怎么想的,竟又?忍气吞生和他一起去了,白瞎了县太爷免她刑罚,师父救她的一片苦心,师父那件斗篷还是去年冬天新做的!”枇杷说起来便一肚子?气。
严峻说道:“她日后再遭嫌弃,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那当然?,谁教她没骨气!”枇杷说。
施菀温声道:“女子?生存不易,她有她的思?量和选择,你不是她,不知她的苦,骨气在你说来就是两个字,在她那里,却有可能?是更无望的后半生,不可随意评价他人的选择。”
枇杷想起自己之所以能?来药铺拜师学医,也就是因为娘亲过世后给她留了钱,因为还有舅舅给她撑腰,如果?没有这些,她说不定已?经?被继母和狠心的爹爹随便找个人嫁了,那方?氏就算和离了也是再嫁身,又?能?怎么样?
她低下头,回道:“是,我知道了。”
严峻意外?地看向?施菀。师父与京城的夫君和离后回到安陆,拜师、学医,凭一己之力成为安陆唯一一个女大夫,又?是安陆医术最精湛的大夫之一,他以为这样的师父,会像枇杷一样指责方?氏和孟洪生和好?,谁知她却是那个替方?氏说话的人。
是因为设身处地替他人着想,因为一片善良怜悯之心吧,师父当真是女中华佗。
抬起头,他看向?师父的侧脸,觉得那样温婉清丽,美?貌动人。
再要回神,却发现知县大人旁边的仆人看着师父,知县大人也似乎看了两眼师父。
……
整个湖的渡船时间,就枇杷说了些话,施菀偶尔回话,严峻不愿搭理枇杷,话说得少,陆璘更是一句话也没说。
船靠了岸,船家道:“你们都还回来的吗?”
严峻回答:“回来。”
长喜也回答:“回来。”
船家说道:“下午太阳落山时我再过来,晚了我可就走了,人少,早晚只跑一趟。”
严峻之前陪施菀来过,明了地点点头,回了“好?”,长喜看看陆璘,也回:“知道了。”
几人依次从?船上下来,长喜看看这陌生的地界,瞧了施菀一眼,问她:“施大夫,那个杜家村往哪里走?”
施菀给他指路:“往这边过去,上一道坡,有条大道,走到第三个村庄便是。”
长喜又?关心道:“那施大夫要去的施家村呢?”
施菀指了另一边:“往这里走。”
两个地方?,是不同的方?向?。
长喜说道:“多谢施大夫。”说着还朝她拱手施了一礼。
待两行人分?开,枇杷见知县大人走远了,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