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确实顾忌,现在?被他说服了,也被他乞求的样子弄得于心不忍,一心软就点头答应了。
隔了一会儿?,施菀拿起一本草药书来看?,陆璘回了趟家中,拿了一大摞公文过来查阅。
她?在?床上坐着,他在?旁边窗边的桌旁坐着,用她?这里的笔墨低头写着字。
两人都没说话,却有彼此?的翻页声相伴,在?这冬日的屋里特别温馨。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脖子疼,抬头揉了一下,想?问他要不要喝水,却见他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想?起,每次见他,他脸上其实都有疲态。安抚使称得上封疆大吏,来荆湖北路主持赈灾与治水是他进政事堂后接到的第一桩大的任命,这事做成了,那他这未来的副相之位几乎就稳了;这事做失败了,一切都难说。
不管是为民生,还是为仕途,这于他来说都是重中之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逢假日便从江陵赶回来,再赶回去??当然只有少些休息。昨夜里,想?必是熬了大半夜处理公务,今天又一早起床。他本就是个喜静的人,如他所说,其实对游山玩水并不热衷,不过是因为她?。
她?从床上起身?,拿了件斗篷,轻手轻脚过去?,替他披上,又出去?朝外面的秀儿?低声交待,让她?说话或是进房去?轻点声。
随后她?才?重新进房去?,有心让他躺下来睡,却又怕打扰了他,只得忍着。
陆璘只睡了半个时辰,自己醒了。
施菀还在?床上坐着,手上换了本书。
他看?看?她?,又看?看?天色,问她?:“我睡着了吗?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