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笑了笑:“别?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大不了你?几岁,也算你?半个母亲了,你?要不嫌弃,我在县城里帮你?留意着,要有好的,我替你?作媒?”
她这话?一出,严峻整个人一震,顿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半个母亲……连姐弟都不是,竟是母子,她显然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话?,而用这话?将他堵住。如果他依然不知悔改,那是何其有违伦理的事,简直够得上天打雷劈!
他无言以对,久久才道:“那……多谢师父了……”
施菀笑道:“我们家小峻一表人才,又是大夫,可以慢慢挑的,让你?爹别?着急,师父定给你?寻个最好的姑娘。”
严峻点点头,再不能说?什么,打开门落慌而逃。
施菀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散去,她想起了陆璘。
之前陆璘用那样眼?光看她,用“孤男寡女”这样的词说?她和严峻,她觉得生气、不忿,可是她没想到,严峻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会不会陆璘也知道,才会那样生气,或者,他以为她和严峻是去碧山赏银杏的。
他千里迢迢受着累从江陵赶回来?给她过生日,她却和爱慕自?己的男人去赏银杏,他理所当然要生气。
现在他哪里去了,已经回江陵了吗?
她又坐到了屋内,看着烛火沉默。
不知他们后?面?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散了,但她其实还有放不下,至少她想告诉他,她不是和严峻去游碧山、过生日;她也不是要报复他。
但说?了又怎么样呢?他们就是会有很多分歧,他们迟早要散,还不如一开始就散。
不知坐了多久,她突然意识到,从前在陆府,许多时候她就这样坐在窗边,静静想着他。
所有的情思、怀疑、悲痛,都在那一次次对窗独坐的沉默里消融,化入骨髓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许多年后?她想,当她拿不准那个天人一样的陆二公子是不是愿意和她成?婚时,她该去找他问?清楚,告诉他她有意,问?他是不是也有心?;当他将她扔在新?房,整夜守在爷爷病床前时,她也该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是不是故意避开她,他这样对她,会让她无颜见人;当后?面?许许多多的时刻,她明明有许多委屈,有许多痛苦,却只是一次次咽下,然后?得到一个,如预期般不幸的结果。
她习惯了猜测、等待、承受,到随后?承受不了时,她已没有多少退路。
她到床边拿了斗篷披上,熄了灯,提着灯笼出门去,往陆璘家中?走。
早已夜深,外面?无风,半只月亮挂在天上,冷白的月辉洒在地上。
走到雨衫巷尽头要拐弯时,却见到了从大通街过来?的另一道人影,与她相对而立,是陆璘。
两人都在第一时间?看出了对方的身?形,只伫立一会儿?,他快步过来?,到她面?前道:“这么晚,去哪里?”
“你?呢?”她问?,随后?道:“我来?找你?说?两句话?。”
“我也来?找你?。”他道,“我想,我该是了解你?的,你?当然不会故意报复我,也不会故意气我,在你?当初同意时,至少在那一刻,你?是真心?的。我就是想说?,我是万般期待能同你?成?婚的,你?的冷落、你?的次次推托,都让我惶恐难受,我也不反对你?做大夫,那是我仰慕你?的地方,我只是不愿意你?和一个青春少壮的男人单独出去游山玩水,更何况那个男人还……”
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施菀回道:“我不是和他去游山玩水,我是和他一起去看一个病人。而且我之前不知道他的心?思,刚刚知道了,以后?不会和他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