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显说。
“外面都在卖年货吧,不知?道和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同。”
上官显回答:“倒是有些不同,我看到有人卖白梅盆栽,还准备买一盆回来,但我不会料理花木,又见?施大夫似乎也不种花木,就?打消了这念头。”
听见?白梅,施菀愣了愣才笑:“对呀,我也不会料理这些,我们就?剪个窗花就?好了,不必买。”
上官显静静看着她,隔了一会儿,说:“你有空么??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施菀本来准备去抄一本借来的医书?,但上官显的样子似乎是有事,她便很快点头,同他出去。
早市散了,但卖年画的,卖鞭炮蜡烛香纸的,卖茶果点心的等等,全都还开着店铺、支着摊子在外面,买的人不如早上多,但三三两两间或也有人去买。
两人走在路上,上官显却迟迟没说话。
施菀问:“上官大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想家了吗?”
上官显点点头,回道:“对外人来说,我是为了医术精进而甘愿漂泊,但对我双亲来说,我却是个不孝之人。”
施菀回道:“人这一生,寿数有限,精力有限,能顾上的大概就?只有那么?一两件吧,上官大夫只须选择自己最看重的就?好,不必多想。不过?若实在想家,回去看看也好。”
“我见?你徒弟他们在收拾东西了?”他问。
施菀点头:“再过?几天?就?给他们放假了,年节回去和家里团聚一番,元宵之前再过?来。”
“那你呢?”
“我……”施菀无奈笑了笑:“我自己守一守药铺吧,人要过?年,病痛可不过?年。”
说着,她看见?路旁光秃秃的银杏树,仰头道:“可惜因为疫病,让上官大夫错过?了银杏,也没去碧山看看银杏。上官大夫有空的话可以在官陆多待一年,银杏叶黄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上官显看向她,温声道:“你似乎很喜欢安陆?”
施菀默然一会儿,回道:“以前其实是没感?觉的……甚至有段时间,还会怨自己是乡下人,不会说官话,说的安陆方言那么?土,那么?难听……
“但后来,却还是安陆能收容我,它养育了我,我便盼望它能更好一些。”
“所?以……你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离开安陆了吧?”上官显问。
施菀很快道:“是啊,自然不会离开,离开一次就?够了。”
上官显沉默下来,半晌无话。
施菀觉得自己似乎将话头掐灭了,想了一会儿,主动问:“所?以上官大夫会考虑留下来坐诊吗?还是你那天?说的都是玩笑?我还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呢。”
上官显看她:“那施大夫希望我留下来吗?”
看着他的眼神,施菀一时觉出几分暧昧来,但又一想,人家是世家公子,名医之后,自己可别想多,便很快发自肺腑道:“我当然希望,只是我自认医术浅薄,实在比不上上官大夫,上官大夫说切磋医术让我羞愧,倒不如说让我拜上官大夫为师还像些话。”
“拜师?”上官显反问。
施菀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道:“是我忘了,上官家的医术应该是只传自家人,不传外人吧?是我说错话,上官大夫别见?怪。”
上官显摇摇头:“不,我们家没有这规矩,要不然我父亲也不会写《疫论?》了,我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略显无奈苍凉道:“只是以为我们是平辈,是好友。”
“我倒想当上官大夫是好友,只是以上官大夫的身份未免显得我太托大了些,想来想去,只敢当上官大夫为老师。”施菀诚声道。
上官显笑了笑,“好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