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似乎也并不意外。
重逢以来,她都对他保持着距离,从没有露出要提起往日关系的意思。他是因为?知道丰子?奕要带她出去,着急心慌才过来表露心意,但?表露心意,本就不会?改变结果。
只?是这?是他当时,唯一能做的事。
用了很多步,他才回了自己在?安陆暂时租住的宅子?,在?这?一刻之前?,他还觉得这?是家?,但?在?这?一刻,他意识到这?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那种初来安陆的孤寂感,再次席卷而来。
所有的期许都落空,所有的梦都已破碎,盘旋在?心底数月的欢欣,在?这?一刻消失怠尽。
然后,是一种渐渐蔓延的痛楚,如墨滴落水中,在?周身扩散,抽去他所有的力气。
这?时长喜从外面进来,提来一篮栀子?花。
“公子?,我刚刚出去,对面那家?的老夫人送的,有了这?个,香也不用点了。”长喜将那一篮栀子?花都搁在?了房中的小几上。
栀子?花浓郁的气息袭至鼻端,一如那一晚的芬芳。
陆璘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有一种清晰的钝痛感。
端午沐休之后回县衙,杨钊几人发现一件稀奇的事:上衙最早、散衙最晚、一门心思忙政务,丝毫不休息的陆知县告假了。
他们很高兴,觉得这?端午假日似乎延长了一天?。
第一天?浑浑噩噩也就磨过去了,打算第二天?好好办积压的事务,却发现知县还没来。
几人觉得不对劲,惟恐陆璘是不是生了严重的病,正想?着约好了一道去看看,没想?到在?第三天?,他却来了。
没有生病的模样?,但?话?比以前?更少了,整个人消沉得不似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杨钊问他:“陆大人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陆璘摇头,并不言语,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但?隔一会?儿,杨钊见他看着窗外一丛野的金银花出神。
杨钊想?,陆大人一定是遇到了事,而且是不小的事,但?愿不是徐家?的案子?出了岔子?才好。
下午,陆璘在?县衙待到傍晚才乘马车回去。
太阳已落山,天?已是暮色,刘老二照旧从雨衫巷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