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1 / 2)

是的,漠视。

“他们三个都跟你一样的轴,不肯随便谈婚论嫁,也不肯轻易跟女孩子接触。羲儿,你的专情把他们都给传染了。”

他坐在夕阳下,双手支在膝上,望着她缓慢地这样说。

萧淮接掌了沧州军务,第一时间是把外祖家的祖坟地全部修缮起来。

而他往沧州来的次数增多,她得见他的次数也多。

侍卫们将她防护得极严密,令他没有一次发现她。

慢慢地她的生活开始投进了色彩,她期待着他来沧州的日子,然后藏身在人群里看他在路边打尖,走路,骑马,或者仅仅是站在那里跟手下说话。

她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只不过追逐的人从她的丈夫变成了她的儿子。

不管怎么样,她逐渐不再那么阴翌。

她给他做衣裳,在他每年生日的时候让人送到王府去。

萧放第一次把这些衣裳给萧淮的时候,他满不在乎地把它们丢到一边去了。

隔了几日,他找由子把他给打了一顿。

他知道他这样有些不讲理,他又不知道这些衣裳不是他这爹给的,而是他娘给的,可他就是觉得他不敬。

羲儿为了生他,当年受了多少苦?

再过去的时候,她问他:“衣服合身吗?”

“合身。”他很欣喜她能跟他说话,以至于说完这两个字便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很喜欢。”

卫羲儿把嘴角轻轻一扬,没再吭声。

她的淮哥儿那么傲慢,他拿过去的衣裳,他能穿就不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欢喜?

她到底不希望他们父子决裂。

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她还会高兴看到他死在儿子手下,那么随着时日以久,随着侄儿女们的近况陆续传来,她终于也把心底的恨意恢复到理智状态。

淮哥儿若真杀了父亲,害的不是他萧放,而会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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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新燕啄春泥(15)

他将终生背负着弑父骂名。

介时即便他能坐拥天下,史书上也会记下他这一笔。

萧放是该死,可她既然没有死,便不愿意淮哥儿为了她而做出傻事。

而她若是不让他转交这份生日礼,以他的态度,又怎么可能还会把儿子的生日当回事呢?

建文十年,发生了大事。

李锭死了。

这是她的仇人之一,又或者说是她的最大仇人。

朝中服丧二十七日,她日日穿红衣,言笑晏晏。

夜里,她在月下祭父亲和叔父们。

虽然李锭死于天命,不是出于任何人手刃,但他只留下郑绣那么一对孤儿寡母撑着江山,她几乎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末路。

她在敞轩里独酌,看着轻幔在轻风里飞舞,忽然起了想去卫家看看的心思。

她趿上鞋子,一路过去,就这么推开了卫府大门。

看着倒映在天井石缸里的自己的影子,她都觉得自己像只鬼。

十年过去,卫家早已经破败。

这是那天夜里发生浩劫之后她第一次回来,院角的石桌椅还是翻倒的,门窗也都还是开着的,死过十几个人的空气里,过了十年,仿佛依旧还飘着血腥味。

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像是生怕踩到了他们的英魂。

她去到父亲的书房,屋里全是蜘蛛网,桌上还有酒,应是他与萧放夜谈时留下的。

自从宅子发生血案,周边人家都陆续搬了。

毕竟会有人害怕有冤魂出没。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你永远也不知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