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1 / 2)

“有。”裴姨娘道:“你有两个亲哥哥,两个堂哥,,你是最小的,老爷三十多岁才得你,算是中年得女。

“老爷太太共生了两子,咱们大爷是长子,此外二爷也生了两位少爷。只是你都未来得及认识。”

原来在她身后,张家有了这么多子弟后辈。

然而现在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不在了。

就像裴姨娘说的,她甚至都还来不及认识他们。

“那么,我祖母与母亲可曾有过让我重振张家之类的说法?”

“不,”裴姨娘扶着她的肩膀摇头,“没有,太太和奶奶还有我,所有人都只盼着你平安长大!

“你孤零零地活着已是不易,她们怎忍心还让你背负这些?”

沈羲眼眶发酸,垂下头来。

她从来没有过任何一刻,像眼下这样想哭。

即便是他们早已经故去,但从裴姨娘的话里,她仍然能触摸到温情。

她忽而伸手地抱了抱她,然后出了门去。

门外艳阳正烈,阳光透过门前的老桂树洒在庑廊下,满目一片金色。

这庭院是精巧而雅致的,与屋里仍然萦绕着的沧桑哀郁判若两样。

时光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但她的骨血和灵魂仍然属于张家。

她仰头望着树顶,泪水使视线变得模糊。她忽而又收回目光,提裙奔回屋里:“不知张家老宅现如今怎样了?”

裴姨娘愕住。

早前在说到韩府的时候说过,北城是京师富贵之地,举朝六成以上的权宦与皇亲国戚都聚居于此。

按位置论,从东向西,以玉玑坊,钟台坊,金乌坊为最佳,紫云坊,玉带坊,五羊坊为其次,余者再次之。

韩府都能在钟台坊的鹿儿胡同拥有那么大一片地建府,当年以赫连王身边第一谋士在京开府的张家,自然就更不必说了。

御赐的选址就在一等一的玉玑坊,距皇城不过三里,左首是亲王府,右首是国公府。

整个玉玑坊就只这三府,门前的大道可容凯旋的将士齐头通过。

戚九将马车停在张府大门对面的小胡同口,沈羲由裴姨娘伴着坐在车内没有掀帘,除去外头传来的车轱辘声,车厢里静得像无人存在。

但是即便不掀帘,她也能准确地说出来周边的景物。

十六年的记忆,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被磨除?

她甚至还说得出她离开之前大门口的红梅花开得如何?

记得搁在垂花门下的木屐该换了,因为已经不大跟脚。

她房里的水仙正打着满盆的花苞,她让丫鬟将它们搁在暖阁里,曾经估摸着,等她上香回来之后它们必然已经盛开了。

但是眼下,街对面的大宅子在这下晌的残阳里静得像座巨大的孤坟。

高大,宏伟,但是四处写满了沧桑与颓废,从前门庭若市的张府大门,朱漆早已在风雨里剥落。

门檐下两只大灯笼,如今只剩下颜色褪尽,并且残破得只剩骨架的残骸。

门下红梅树早已经比起昔年她在时粗壮了一大圈,但是在无人修剪的情况下肆意生长,已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

而远远望去才能见到的东西两侧的宅子,那时候同样显赫的秦室亲王府与国公府,如今门下依旧人流如梭,已然有了新主人。

“韩若矩在周军攻打燕京时出过力,又因为温婵是张家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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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都是路过

她务自说了会儿,回头看到定定望着她的沈羲,才又想起她先前的问话来:“奴婢自进了沈家便极少外出,她自是没见过奴婢的。

“就算是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