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吃了口肉,这一挪眼的工夫,他余光就瞄见了帘栊下立得如座雕像似的人。
是了,他倒忘了。
他抬起头来,一面咀嚼着食物一面再看过去。
这会儿倒是稳重了,看不出半点张狂来。
不是说他斑指又污又臭吗?
他通宵都没合眼,衣服也没换,这里还正煮着膻味四溢的涮羊肉,怎么不捂着鼻子说他臭?
他瞥她一眼,拿了杯茶漱口,又埋头往下看。
沈羲在他冷笑的当口,已经把前世里各种记忆深刻的往事回忆了一遍。须得这样,她才能忍住不分神,不打扰到上首案后大块朵颐的那位。
从小生长在规矩森严的高门世家,她自有一套生存的法则。
不见得每个世家出来的小姐都必须是个行动的女训模子,她面上有多端庄,私底下就有多张扬。
但是眼下,她张扬不起来。
窗外夕阳逐渐下沉,她也不能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