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陈助理跟着加班了两周的通宵。

到最后,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可?温卿辞却没什么感觉,淡漠地问他:“人还没找到吗?”

彼时正处于温卿辞准备重?返司氏的阶段,工作多得要命。陈助理听着底下人传来一个又一个没找到的消息,心理也发怵,小心翼翼地说:“还没有。太太及其亲朋好友的名下,什么记录都?没有。”

温卿辞没再说话。

只是脾气也愈发的喜怒无常,不是那种暴怒,而是盯着你轻轻地笑,却说出十分骇人的话来。

公司里人人自危,只盼别出什么差错,触了霉头。

就连陈助理自己,有时候都?摸不清楚自家老板在想什么。

温卿辞看了眼那些亮着灯的房间,接过?文件夹,翻了几?页,偏头看向他,声音很沉:“她来时的记录也查不到吗?”

除非在附近的城市,不然稍微远一点?的城市就必须要乘坐高铁飞机,可?林听名下,和这两年?一样,仍旧是一片空白?的。

“是,可?能是自己开车。”

温卿辞捏着手机,把林听的手机号存进了通讯录里,沉默良久。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巫隗。

陈助理正准备退开点?,却见温卿辞捏着手机问:“去查查,她跟那个柏青订的几?间房。”

陈助理心下微动,应下。

巫隗那边的环境很吵闹,有欢笑,也有音乐歌舞声。电话接起?后,还能听见摇骰子的动静。

温卿辞现?在没什么心情,“有事??”

巫隗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今夜不愉快,失笑:“过?来喝一杯?”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温卿辞应了声。

灯红酒绿的卡座边,温卿辞看到了巫隗。他走过?去,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仰头饮尽。

卡座的茶几?上压着一张宣传单,昏暗的环境里看着并不清楚。但温卿辞眯了眯眼,瞬间捕捉到上面的“摄影巡展”。

巫隗率先开口:“林听回来了,你怎么想的?”

温卿辞沉默了会儿,摸出烟盒,倒了一根咬在嘴里,但没点?,仿佛只是为了缓解一些烟瘾:“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巫隗看向他,“不过?我想,至少?她是不愿意你出现?在她面前的。”

温卿辞倒酒,喝酒。

没说话。

“其实你心里清楚,为什么查不到任何记录。”巫隗很直接,“她为了不让你找到,应该是只用现?金,所?以连银行卡消费记录都?查询不到。”

下一秒,他开门见山:“卿辞,你放过?她。”

温卿辞倏地掀眸,手中酒杯猛地磕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看向巫隗,巫隗也看他。

一场无声的对峙,硝烟四起?。

须臾,温卿辞轻勾着唇,眼神不善,一字一句道:“我一直在找她,你说我怎么想的?”

巫隗也不怵他,笑笑:“卿辞,除开我喜欢钟烟,今天确实是替她办事?来了。这件事?里,在林听的角度,你就是最大的恶人,你觉得你们?之间,除去谎言还有什么?”

“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巫隗说,“不如就别再纠缠了吧。”

这时,会所?经理有事?等待他处理,巫隗看了眼温卿辞,说了句少?喝点?,便起?身离开。

他走后,卡座里与外边的热闹像是割裂开来。

沉默中,温卿辞指尖用力,碾碎了烟,抬手搭在眼上,自嘲地扯了扯唇,“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

但巫隗早就走了,这个问题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