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了一句,难免会有些难受,温卿辞抿了抿唇角,伸手从她怀中接过小狗,喉结微滚动了几下,轻轻垂下眼,“儿子晚上习惯出去遛遛,上个厕所。”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一些混杂的中华田园犬基因,七七长大了些后,就死活不肯在尿垫上解决生理问题,一定要憋到出门遛弯。
林听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努力回想着,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温卿辞几乎是一手包办了小狗的所有事情。
上厕所,小狗教学,遛弯。
他亲历亲为,现在连抱狗的姿势都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七七对他,似乎....也没以前那么抗拒了。
她抿唇,自己不够负责,侧身打开门:“你进来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了。”
温卿辞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抬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你睡吧,待会遛完了我带它回我那睡。”
一人一狗转身离开时,林听竟莫名从男人的背影中看出了几分寂寥。
她深吸了口气,转身关上门。
房间内一片静谧,林听靠着门板,紧闭了闭眼。
这一夜,温卿辞搂着小狗回到房间,望着窗外的月亮,彻夜无眠。
回到北城后,温卿辞的病情又反复了。
他从尹徐生的诊疗室离开时,尹许生很不解地问:“是不是你太敏感了?还是没有按时吃药。”
明明前两个月,温卿辞的病情指标基本稳定。虽然有时候过于敏感,但有林听在他身边,转头就能被哄好。有时候,甚至无心之举,就能让他自己高兴好久。
听到他的话,温卿辞只是弯唇笑了笑,拿着他给新开的药转身走了。
这晚,又是惊醒。
梦中突然消失的林听令他感到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恐惧失重中。
温卿辞倏地睁开眼,呼吸急促。颤抖着伸手去摸身侧,和梦中的空落不一样,林听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身体温热柔软,呼吸轻浅。他轻轻打开床头的台灯,于是就看见了林听的睡颜,浅蓝色的被子,她黑色长发搭在他的胳膊上,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不是在做梦。
这是他现在真切拥有的,但温卿辞仍旧觉得心头慌乱难耐,他说不出那种隐隐的焦虑源自哪里。
一段美好平静的生活后,总会有这种令人心慌的感觉。
而每一次,不好的预感都会成真。
温卿辞干吞了几颗药。
林听已经睡着了,她有起床气,会很凶地教训他。他想要真实感,却也不想让她不开心,于是又关上灯,小心翼翼地抱住林听,像一张大树袋熊,把她整个揽在怀中。
末了,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颈窝。
紧一点,再紧一点。仿佛这样,林听就不会远离他。
时间慢慢流逝,药效逐渐发挥作用,温卿辞感觉脑袋晕沉沉的,那点镇定作用的效果上来,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迷离的视线中,他隐约听见林听嘟囔了声,习惯性地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紧接着又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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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刚呆一周,林听便要继续出差了。
温卿辞开车送她去机场,准备进航站楼时,林听让他这几天好好照顾小狗。说完,她就觉得这话是废话,这段时间,七七跟温卿辞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从后爸到亲爸。
“放心,家里有我。”温卿辞摸摸怀里小狗的头,“快跟妈妈说再见。”
七七:“......”
温卿辞还在催促它喊妈妈,不喊就捏着它的小耳朵抖了抖。
林听忍不住弯唇:“小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