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温卿辞仰头喘了口气, 但?下?一秒, 却又眼泪顺着眼尾流下?。

那场梦他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画面逐渐拨去云雾。梦到最后, 他似乎.....听见林听哭了。她背对着他站在床边,背影清瘦,声音中透着隐忍的哭腔,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肩膀止不住的颤动。温卿辞很想去安慰她,但?是意识却已经坠入更深的漩涡中。

那副画面刺激着心脏,阵阵泛疼,无力和酸涩蔓延向四肢百骸。

可惜是梦。

却也,还好只是梦。

下?床后温卿辞将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最后甚至跪在地板上,连床底缝隙都看了几遍,始终没有看到那只小恐龙。他怔怔地半跪着,冰冷的寒意顺着衣服,透过皮肤渗进骨子里,那种莫大的恐惧和崩溃再次将他笼罩。

温卿辞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

不见了。

林听不要?的那只小恐龙也不见了。

他跪在床边怔了很久很久,最后慢慢站起身,走进洗手间洗漱。口鼻深深地埋在冰凉的水流中,后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着他使劲地按进水里,司兴文和司清衍的笑?声在耳朵里尖锐回荡。空气逐渐稀薄,口鼻仿佛被胶水死死黏住,撑在洗手台上的指节泛着劲白,每一根手指都在用?力。

“哗啦”

额前的碎发湿着自然垂在眼尾,温卿辞走出主卧,下?楼想要?找到阿姨问小恐龙。一出门却看见巫隗从走廊另一端的客房出来,紧接着,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钟烟妆容精致。

三人对上视线。

巫隗打量了他一眼,自然地打招呼:“好些了吗?”

温卿辞眼眸微紧,目光在钟烟和巫隗之间转了一圈,最终盯着巫隗,脸色很冷很危险,像只炸毛的野兽:“谁让你住在这的?”

竹云坞和其他住所不一样,从来都不允许外人留宿,就算是几个?好兄弟也几乎没来过这里。更别说,这两个?人还在这里住了一晚。

“出去。”

巫隗本来准备解释的,瞬间被这句话气笑?了。

好友冷着脸浑身散发着“我特别生气不高?兴”的气息,巫隗故意换了个?更悠闲自在的姿势,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可是我是有正式邀请留下?来的。”

温卿辞已经全然没了耐心,眼神愈发的冷,朝巫隗走过去。钟烟和巫隗都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

“我请他们留下?来住的。”

一个?平淡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进耳畔。

温卿辞像是难以置信,站在原地僵硬了片刻,缓缓转身,对上一双澄明的桃花眼。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只有在梦里和不吃药时才能?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