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宜曾说过,有些事,掩耳盗铃也比肆无忌惮的好。龚大人的帅印都还没有交,徐嗣谨就悄悄跑回了京里,让有心人看在眼里,就算这次念着皇上的兴头上大家装作不知道,以后哪天有了利益冲突,只怕就会拿出来大做一番文章。”
见母亲没有做声,徐嗣谨知道这事不成了,头枕双臂倒在了炕上:“我们兄弟几个里面,祖母对我是最好的……”很失望的样子。
十一娘苦笑:“你就耐心等上两天吧!”
徐嗣谨只好点头。
十一娘就从徐令宜的书房里找了游记来给他消遣。
母子俩说说话,看看书,做做针线,日子眨眼就到了二十九。
“龚东宁扎营在离西山十五里的汪家湾,下午燕京顺风镖局有镖车出城,”徐令宜用午膳的时候突然道,“你等会就随了顺风镖局的人出京与龚大人会合。献俘礼完成之前,你都不要回家了!”
徐嗣谨正色地应“是”,神态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与冷静。
徐令宜欣慰地点了点头。
十一娘依依不舍地帮他换了小厮的衣裳。
“娘,按道理,献俘礼后会有几天的休沐,”徐嗣谨安慰着母亲,“到时候,我再光明正大地回来看您,去给太夫人和二伯母、五婶婶她们问安……给黄小毛和刘二武立衣冠冢。”他说着,眼神一黯,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我等着你回来!”十一娘抱了抱儿子,目送着儿子出了正屋。
等到了午门献俘那天,徐令宽、徐嗣谆、徐嗣诫、徐嗣诜、徐嗣诚甚至是庭哥儿和庄哥儿也都一起去看热闹,家里的女眷则齐聚在太夫人屋里等待,回事处的小厮不时来报着“六少爷进了城”、“六少爷在游街”、“六少爷到了午门”的消息,太夫人听了喜笑颜开,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地打赏着小厮们,惹得回事处的小厮争着来报信,气氛显得非常的热闹。五夫人看着在一旁凑着趣:“娘,我们这些陪等的,是不是也要打赏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