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男人的语气,颇有几分不愿的意味。
“起来吧。”楚宣帝淡声道。
顾如璋起身,扶了薛玉棠一下。
两人谢了恩,楚宣帝淡淡看了新妇一眼,珠联璧合,佳偶天成的一对,他赐了些绫罗绸缎,便没说什么了。
平阳长公主看了看薛玉棠,脸上的笑冷冷淡淡,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殿中龙涎香味道冷冽,气氛也有些重,帝王威仪赫赫,震慑感随之而来。
薛玉棠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是有要事跟楚宣帝讲,但是一时间又忘了。
一直到离开大殿,薛玉棠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回头望了眼肃穆的宫殿,下意识拧了拧眉。
那位长公主好像不太喜欢她。
薛玉棠隐隐感觉她曾经和长公主有些交集,还是不太好的交集。
一路上薛玉棠回忆着,刺痛感忽然从脑中袭来,她皱眉捂着额头。
顾如璋扶住她手臂的手掌微微收拢,沉声道:“夫人怎又不听话,想着往事,头疼。”
男人的脸色有些冷,薛玉棠心里一凝,摇头道:“不想了,不想了。”
离宫殿远了,直到出宫坐上马车,薛玉棠才疑惑道:“夫君,长公主是谢世子之母,谢世子既与我是朋友,为何我总感觉长公主对我们有些敌意?”
“对我有敌意罢了。”顾如璋挽着她的腰,道:“我与谢家有过节,是以往的旧事。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夫人不必理会。”
薛玉棠一时想不起来,索性便不想了,纤指揉了揉额头。
马车平稳行驶,但她坐着不舒服,尤其是腰,酸痛不适,悄悄将手伸到背后,揉着。
男人挽着腰的大掌忽然挪动,按着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响起,“不舒服?”
说着,大掌揉着她的后腰。
薛玉棠嗔他一眼,羞赧地小声说道:“今晚不能那样了。”
顾如璋低头,手臂环着女子,揉腰的手没停下,下颌枕着她的肩膀,道:“但夫人的病,需要我。”
薛玉棠抿抿唇,若非姜大夫亲口告知解病的法子,她是不信的。
“可也不能每夜都……”薛玉棠自小循规蹈矩,昨夜着实将她吓住了,甚至都有些害怕顾如璋的大手。
今晚再闹到三更天,她自是没脸,腰怕是也直不起来。
*
这厢,顾如璋夫妇离开宫殿,楚宣帝对平阳道:“人都走了,你也离宫吧。”
平阳长公主自知什么都瞒不过皇兄,她猜到今日顾如璋夫妇会入宫谢恩,便专程来了宫里,让这两位对她恭恭敬敬拜了拜。
平阳长公主欠了欠身,“臣妹告退。”
她转身往殿外走,忽被帝王叫住。
“你也觉得他很像淮旌年少时。”
平阳长公主停住步子,慢慢转身,帝王端坐宝座之上,威容中带着几分对往事的恍惚。
“但他不是,”平阳长公主打破帝王的幻想,道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淮旌哥哥死了快二十四年,死在了战场里,尸体运回京城后我们都见过的。”
平阳长公主深深吸气,压住心中的伤痛,道:“这二十几年,连臣妹都走出来了,皇兄别再自欺欺人了。皇兄对顾如璋一再纵容,不过是因他有几分像淮旌哥哥。但他不是啊,他的父母不过是县城里的大夫。”
“顾如璋嚣张跋扈,都欺负到了谢家头上,皇兄却也只是小小惩戒一番,淮旌哥哥若还在,怎能忍着他的弟弟被人这般欺负?”
平阳长公主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大了,楚宣帝冷冷看她一眼,不怒自威,她忙低头,惶惶跪下,道:“臣妹失言,请皇兄恕罪。”
楚宣帝烦躁地捏了